,皇爷说了,贪腐谋逆,一个都不能漏。”
“第三,谁要是敢阳奉阴违,咱家这儿有本账,回头就给皇爷送去。”
最后一句话像块冰,砸得众人心里发寒。
他们这才明白,刘瑾哪是来传旨的,分明是来监工的,还是带着鞭子的监工!
“那……刘健和谢迁,到底该定什么罪?”
礼部尚书毛澄颤巍巍地开口,他是刘健的门生,此刻却不敢替老师说一句好话。
刘瑾没直接回答,反而问东厂掌印张锐。
“张公公,你觉得呢?”
张锐一直没说话,闻言慢悠悠地呷了口茶。
“按律,谋逆者凌迟,家产抄没,家人流放。”
他抬眼看向毛澄。
“毛大人觉得,刘健他们不该按律判?”
毛澄的脸瞬间血色尽失,连连摆手。
“下官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就好。”
刘瑾接过话头,拿起刘健的供词副本。
“刘健自己都认了,收过宁王五千两,还帮着拖延盐税改革——这要是不算谋逆,什么算?”
“咱家看,就按张公公说的,凌迟,没毛病。”
“不可!”
马文升猛地站起来,忘了刚才的隐忍。
“刘健虽有罪,却也辅佐先帝开创弘治中兴,功过相抵,至少该留个全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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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过相抵?”
刘瑾冷笑。
“马大人是老糊涂了?谋逆是十恶不赦的大罪,哪能功过相抵?”
“当年太宗爷靖难,那些建文旧臣,哪个没点功劳?还不是该杀的杀,该剐的剐?”
他这话戳中了马文升的痛处——马文升祖上就是建文旧臣,当年差点被满门抄斩。
马文升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刘瑾说不出话。
“你……你……”
“我怎么了?”
刘瑾梗着脖子。
“咱家说的是规矩!是祖制!马大人要是不服,尽管去皇爷跟前告咱家!”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张永掀帘进来,手里捧着个锦盒。
“刘公公,皇爷让咱家送样东西。”
刘瑾眼睛一亮,连忙迎上去。
“皇爷有何吩咐?”
张永没理他,径直走到案前,打开锦盒,里面是一枚龙纹玉佩。
他拿起玉佩,对众人道。
“皇爷说,刘健、谢迁的案子,不必拘泥于‘凌迟’,但死罪难逃。”
“至于家产,除了抄没充公的,留下三成,给他们的家人留条活路——毕竟是三朝老臣,皇爷念旧情。”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尤其是毛澄,腿一软差点坐下。
皇爷这话,算是给刘健他们留了体面。
刘瑾却心里一沉——皇爷这是嫌他太狠?还是张永故意来拆台?
他刚想说话,就被张永瞪了一眼。
“皇爷还说,”
张永的目光扫过众人。
“三天后要是拿不出章程,你们这些六部九卿,就都去诏狱陪刘健他们吧。”
这句话又把刚松口气的众人拽回冰窖。
马文升默默坐下,拿起案上的供词,开始仔细翻看。
他知道,再争下去没用,只能在死罪的前提下,尽量让判决体面些。
刘瑾看着众人低头商议的样子,心里的火气渐渐消了。
他知道,张永送来的玉佩,既是皇爷的意思,也是给了他一个台阶下。
他凑到张永身边,低声道。
“张公公,皇爷还有别的吩咐吗?”
张永压低声音。
“皇爷让你盯紧点,别让他们耍花样。尤其是马文升,他偷偷给刘健的儿子递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