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道。
屠滽补充道。
“臣会让人给台子加个顶棚,再修几道围栏,免得日晒雨淋,也方便以后维持秩序。”
“好。” 朱厚照笑道。
“你们也累了一天了,回去歇着吧。后续赔偿百姓的事,要抓紧办,别让百姓等急了。”
“臣等遵旨!臣等告退!” 三人躬身行礼,缓缓退下。
看着三人的背影,朱厚照又转头看向下方的街道 —— 百姓的议论声还能隐约听见,那声音里没有不满,只有欢喜和期待。
他知道,这场公审,不仅惩治了一个徐溥,更在百姓心里种下了 “信朝廷、信律法” 的种子,这比任何严刑峻法都管用。
不出所料,当天下午,“永康侯被判秋后问斩” 的消息就风靡了整个京师。
《大明报社》的报童们跑遍了大街小巷,号外卖得脱销,最后只能临时加印。
甚至有百姓跑到报社门口,求报童 “再念一遍”,生怕漏了一个字。
文武百官的反应却分成了两派。
内阁里,李东阳、谢迁等人私下议论时,都觉得 “公审之制利大于弊”,能安民心、肃吏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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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一些守旧的官员,却在私下抱怨。
“勋贵乃国之柱石,岂能当着百姓的面受审?此举失了勋贵颜面,恐寒了功臣之心。”
可抱怨归抱怨,没人敢去暖阁跟朱厚照理论 —— 张管事的下场还在眼前,谁也不想拿自己的性命赌。
最震动的,还是京师的勋贵们。
英国公府里,张懋正坐在书房里,看着儿子张仑送来的京营巡查记录。
张仑刚从玄武门外回来,把公审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
张懋放下记录,叹了口气。
“陛下此举,看似严苛,实则是在保勋贵啊。徐溥要是早点约束家丁,何至于落到这般下场?”
张仑点点头。
“父亲说得是。儿子已经跟京营的兄弟们说了,以后谁也不许仗着英国公府的名头胡来,要是犯了错,自家先按家法处置,绝不给陛下添麻烦。”
“你明白就好。” 张懋欣慰地点头。
“咱们张家,从太宗爷时期就跟着朝廷,靠的不是‘勋贵’的名头,是‘守规矩’。陛下是个明事理的,你守规矩,他自然不会亏待你;你要是像徐溥那样胡来,谁也保不住你。”
而定国公府里,徐光祚也在跟远在保定府的儿子徐延德写信,信里只有一句话。
“约束下属,谨言慎行,勿惹民怨,勿违国法。”
他知道,徐溥的下场是给所有勋贵敲的警钟,自家虽也是太宗爷时期的功臣之后,可要是子弟犯错,陛下也绝不会姑息。
相比英国公、定国公的从容,其他勋贵府里却是一片恐慌。
还有几个靖难时期留下的侯府,府里的长辈都把子弟叫到跟前,厉声训斥 ——
“从今天起,不许再出去惹事!以前抢的田、占的铺子,都给我还回去!赔礼道歉!”
“家里的家丁都给我管好,再敢出去欺压百姓,先打断他的腿!”
“陛下登基才半年,已经处置了周寿、刘宇、徐溥,连外戚都没放过,咱们要是再不知收敛,下一个就是咱们!”
有个侯府的世子,之前抢了百姓的粮行,当天就带着银子去赔罪,还把粮行还给了原主,吓得连头都不敢抬。
还有个外戚侯爷,把家里的家丁遣散了一半,只留下几个老实本分的,生怕家丁犯错连累自己。
京师的勋贵圈里,私下都给朱厚照起了个名号 ——“勋贵杀手”,谁也不敢再像以前那样嚣张。
夕阳西下时,坤宁宫暖阁里,朱厚照正看着夏儒送来的织染作坊进度表,外面突然传来小太监的通报。
“陛下,张公公回来了!”
朱厚照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