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万香楼,走到一旁小巷中的马车前站定。
“主子,人带来了。”
玄影抱拳后退到一旁,垂下头等待。
“草民见过太子殿下……”蔚隅刚要行礼,马车内传来一阵咳嗽声,清冷温和的嗓音随即响起,“咳咳咳……不必多礼,外头冷,上来吧。”
玄影撩开车帘,蔚隅微微颔首表示感谢。
与朴素的外表不同,马车内部宽敞,铺着厚厚的毯子,中间摆了一张小案,案上摆着几本书、一个精致的香炉、一套白瓷茶具和一碟精致的糕点。
穿着朝服的太子端坐在案后,披着大氅,手中抱着一个汤婆子,俊美的脸泛着病态的白,眉宇间却没有一丝疲态。
“随意坐吧。”太子将沏好的茶放在蔚隅面前,笑了笑,“今日仓促了些,没来得及设宴接待,你将就用些茶水点心。”
“殿下言重了。”蔚隅正襟危坐,“不知殿下召草民所为何事?”
“没什么要紧事,恰好路过,听说你在此地,便想来见见你。”太子啜了口茶水,“你昨日抵京,还没见过小赫儿吧?”
蔚隅压了压袖子,太子语气温和诚挚,不像作假。
若不是帘子流苏上挂着的水珠和玄影身上的寒气,他差点就信了,厢房内发生的一切,太子恐怕了如指掌,那女子,多半也是太子的人。
蔚隅点点头:“昨日抵京已是深夜,不便打扰,今日入宫谢恩也不曾见到他。”
“他啊……”太子捏了捏眉心,语气无奈又宠溺,“他在御书房前跪了三天三夜又被父皇打了一顿,现在还趴在床上养伤,不过……”太子话风一转,带着些许调侃:“他皮糙肉厚,挨打挨习惯了,不会影响婚礼的。”
“虽然如此,我还是应当上门探望才是。”
“你若想去,便随时来太子府找玄影带你去。”白璟捻了块糕点,咬了一小口,咽下糕点,:“听说你一直生活在南边的庄子里,在京城可还住的习惯?”
“京城更冷些,但也还能接受,只是我来的匆忙,蔚府没来得及准备房间。”
藏在袖子里的食指轻轻蹭着拇指,蔚隅微微抿唇,低头敛眉。
“那怎么行?”太子皱了皱眉,“我明日让太子妃去一趟,若是生病耽误了大婚可不好。”
“多谢太子殿下。”
“无需多礼。”太子拢了拢大氅,有些感慨:“京城今年比以往冷了不少,京郊的花也没开,冷冷清清的,不过也正因如此,春日宴延期,你初来乍到,小赫儿又向来不喜欢这些,到时我差人送你去逛逛。”
“殿下厚爱,殿下万金之躯……”
“你年纪尚小,说话却和那些老头子一样。”太子轻咳,眼里染上笑意,抬手拍了拍蔚隅的手背,“小赫儿与我情同手足,常以兄长相称,你不必如此拘谨。”
蔚隅道了谢,又是一番吹捧,称呼依然照旧,太子只能无奈地笑着,提出送他回尚书府。
马车缓缓停下,蔚隅刚想起身,却被太子叫住:“小赫儿年纪小,性子跳脱,你比他年长几岁,日后还要你多多包涵。”
“公子天资聪颖,活泼可爱,又有殿下这样仁厚的兄长爱护,想来是极好相处的。”
蔚隅行了礼,不动声色压了压嘴角。
活人不好相处,死人就很好,包裹里一千八百八十种毒药,让他都试一遍就好啦。
玄影撩开车帘,蔚隅猝不及防被灌了一口冷风,忍不住咳起来,太子解下大氅递给他,关切道:“夜里寒,穿上吧。”
蔚隅还想推辞,太子干脆上手将大氅披到他身上,他只能道谢。
走下马车,太子的声音再度传出:“厢房的事恐怕已经闹到了宫里,我会处理,二弟顽劣,我代他给你赔个不是。”
蔚隅站定,转身作揖,朗声道:“殿下言重,草民不敢怪罪二皇子。”
他对二皇子无感,有仇也是当场就报,二皇子今晚是铁定睡不着的,若不及时解毒,明早就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