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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援尚未结束,如何得知有多少人受到影响?”蔚尚书皱着眉,语气很是不满地道:“竺公子没有证据,就不要在这里胡言乱语影响决策。”
“你……”
竺赫刚要开口,胤帝威严的声音止住了他,“竺赫,安心听着,不要插话。”
白璟也悄悄拉了拉竺赫的袖子,示意他不要说话。
竺赫咬了咬下唇,瞪了蔚尚书一眼,低下头玩着手指。
这糟老头子死铁公鸡,分明就是看不惯他,故意给他难堪。
把国库看得跟他家的私库似的,若非有利可图,想从他手里抠出几个铜板,简直难如登天。
“江爱卿,你有什么想法?”
一旁发呆的镇国公猛地被点名,立刻站直身体,拱手道:“微臣认为,可以支出一部分钱援助灾民,剩下的一部分由灾民自费,至于考生可以暂时安置在善堂。”
“站着说话不腰疼,几日后就是太后诞辰,边疆打仗也要粮草,哪里有多余的钱粮援助灾民?”
“这么说的话,我倒想问问蔚尚书,去年收成大好,又没有天灾,国库充盈,怎么要用钱的时候就吃紧呢?”丞相一直看不惯他狐假虎威的做派,逮住机会就怼他。
“修路,行军,水利,发放俸禄,哪一项不要钱?丞相若真为国为民,何不匀出自己的俸禄用以赈灾?”
“蔚尚书所言甚是。”安国公朝胤帝拱了拱手,“陛下,臣自请停发半年俸禄用以赈灾。”
“儿臣附议。”
白璟率先开口,白瑜紧随其后,“儿臣愿意以一年俸禄赈灾……”
“臣附议。”
“臣附议。”
“草民……附议……”
竺赫撇了撇嘴,他是纯气氛组,没有官职在身,自然没有俸禄,交个屁。
“丞相高风亮节,下官佩服,只是下官好奇,没了俸禄,大人如何养家糊口?莫不是有其他来路?”
蔚尚书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情急之下便说了出来。
“哼!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蔚尚书如此敏感,莫不是有其他来钱的路子?”
“信口雌黄!本官两袖清风,丞相为何如此羞辱我?”
“两袖清风?蔚尚书为何不说,你的袖是双线绣?”
“你,简直是血口喷人!”
“行了,都少说两句,吵来吵去也没个结果。”胤帝啜了口参茶,掀起眼皮看向白瑜,“你有什么想法?”
“父皇,儿臣以为,朝廷应该出银钱援助灾民,不过这钱不能完全从国库出,也不能完全从朝廷命官里出。”
“此话怎讲?”胤帝来了兴趣,抬眼看着白瑜。
“朝廷出四分之一银钱,百姓自费一半,剩下的四分之一……”白瑜眼珠子转了转,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一字一句道:“可以让工部出。”
“这与工部何关?”
“儿臣以为,棚子是工部搭建,本应坚固无比,却在雨中坍塌伤人……”
白瑜没再往下说,意思却已经很明显了。
临时住所由工部建造,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和工部的人脱不了关系。
棚子如此轻易便塌了,不是工部偷工减料又是什么?工部偷的工减的料,又去了何处?
胤帝对他的做法不置可否,转头看着白璟:“太子怎么看?”
“儿臣以为此法可行,但棚子坍塌原因尚未查明,妄下定论难免冤枉无辜,且当务之急是济民赈灾,调查真相之事可以往后挪一挪。”太子略作沉吟,缓缓道:“儿臣认为可着工部派人帮助修缮民居,同时以降低赋税为条件,让城中富户出一部分银钱,朝中官员则结合自身情况自愿捐款捐物。”
胤帝点点头,赞同道:“确实是个不错的办法,考生又当如何安排?”
“春闱在即,再次搭建临时住所已无必要,考生可暂时居住在善堂,科考前朝廷定时供给饭食,考后由他们自谋生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