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皇祖母……你不要伤心了,赫儿有生之年能遇到你和陛下,是赫儿的福气。”竺赫轻轻回抱住太后,“皇祖母无需感伤,我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我拥有的东西,比很多人多了太多。”
他没了父母,却得到了疼爱他的太后、胤帝和太子;他没有子嗣,却有幸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人。
比起死在北境狼烟和冰天雪地里的孩子,他幸运的太多,他的命本就是很多人从阎王手里偷来的,能活二十五年,他已经很满足了。
“你应该拥有的更多,赫儿。”太后摸着他的头发,“你听祖母的,娶个平妻,只要生下孩子,我便……再也不管你了。”
“皇祖母,赫儿不愿意娶。”竺赫摇摇头,柔声劝说:“皇祖母找的女子都是极好的,她们应该有更好的归宿,她们可以和夫君举案齐眉,也可以征战一方,亦可经营买卖,无论如何都不应当被孩子困死在四方庭院中。”
“以赫儿你的身份,配公主都绰绰有余。”太后摸了摸竺赫的脸,苦口婆心继续劝解:“赫儿,穷人有了三亩地尚且会想娶个妾,你这样的身份……只娶一个男妻,断然是不行的。”太后擦干眼泪,拍了拍竺赫的手背,“你听我的,娶个妾,生个一儿半女,我也好对老国公有个交代。”
“此事便这般决定了,过几日便是七夕佳节,哀家把世家贵女都召进宫,你仔细挑挑。”
太后拍板定案,为了防止竺赫逃跑,还让太医在食物中添了不少蒙汗药。
“公子,太后娘娘在宫中设下小宴,是否要推了?”
管家替蔚隅披好鹤氅,明明是艳阳天,蔚隅的手却冷的跟寒冬腊月似的。
“不必,太后相邀,我自当赴宴。”蔚隅摆摆手,轻轻抚摸着袖子上的云纹,眸光清冷,“让你做的事情如何了?”
“都安排好了,蔚尚书本就贪心,玄麟寨被剿,他没了财路,如今能和海寇搭上线,他自然迫不及待。”
“宁明远呢?”
“那人比蔚尚书更贪心,又急于证明出头自己,倒是没用什么力气便咬勾了。”
宁明远耽于情爱,春闱结果可想而知,蔚尚书也不是吃素的,当即翻脸,不但把人扫地出门,还断了来往。
他自视甚高,既拉不下脸去书斋做事,也放不下面子临摹画作卖,整日和落榜的学子混在一起喝酒。“无意间”接触到了赌坊,被人诱着赌,先赢后输的把戏,把他抓得牢牢的。
蔚隅的目标自然不只他一人,看他上了瘾,便派人接近他,称要和他合作开赌坊,一时半会儿拿不出那么多钱没关系,先欠着,赌坊赚钱后再扣钱便是。
这样的好事,他自然不会放过,轻而易举便上了钩,到处凑钱。
大胤禁止官员及其家属、子弟赌博,开赌坊更是严令禁止,宁明远顶着蔚家女婿的名干这些破事儿,蔚府无论如何是摘不干净的。
“人心不足蛇吞象。”蔚隅拍了拍袖子,走到阁楼窗边,抬手折下一朵栾花,手腕翻转,看着栾花随风飘落,“派人盯着,务必要把他的家底全掏出来。”
两人刚说完话,太后身边的宫人便来通传,请蔚隅入宫。
太后今日心情十分不错,坐在桌边侍弄着一盆绿菊,蔚隅恭恭敬敬地行了礼,站在一旁。
“日子过得真快,转眼你和赫儿成亲也有半年了。”太后放下花,净了手,“这花是工匠花了十年培育出来的,你瞧着如何?”
“颜色新奇,花瓣繁复不失高洁,甚美。”
蔚隅垂着手,心道这花开的大,入药想必也不错。
“瞧你也是个爱花的,既然喜欢,哀家便让人送到府上。”
“蒙娘娘厚爱,只是草民不会打理,怕伤了花。”
“你无须担心,哀家把花匠也一并送你。”
太后放下花,拉着他亲亲热热地说了会儿话。
说了闲话,太后也不再拐弯抹角,直言道:“竺家如今只剩赫儿一人,血脉传承不能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