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二,去拿药箱。”
“夫人!”
幽二气得跺脚,愤愤地出门拿药箱。
“阿隅……”
竺赫既惊讶又愧疚,随之而来的无力感席卷全身。
“我答应你,去试试,但是我不保证能救活……”
“好,你去看看……”
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竺赫终于站起身,抱住蔚隅,低声道:“你……若有意外,我也不会独活,阿隅,多谢。”
蔚隅不知道该说什么,竺赫不会说谎,他说到的事,就一定会做到。
可这又有什么用呢?心头的伤口不会愈合,这是永远横亘在他们之间的一根刺。
竺赫提着药箱,带着他通过密道,直接进入太子的书房,一番打点后,顺利将蔚隅送到太子床前。
太子的情况确实很危险。
弩箭离心脏不过一寸,箭弩上又染了毒,若非有人提前封住了经脉,阻断毒素流入心脏,太子根本撑不到现在。
“施针需要安静的环境,留下一个太医帮我,其他人全都出去。”
蔚隅扫了一眼趴在榻边痛哭不止的太子妃,竺赫使了个眼色,丫鬟赶紧上前扶着她离开,太医们面面相觑,一齐望向竺赫。
“按他说的做,王太医,你留下,其余人去研究药方解毒。”
关门前,竺赫深深看了蔚隅一眼,眼里写满担忧。
他不敢离开,劝了太子妃几句,看着丫鬟扶着她远离,才在台阶上坐下。
“公子……你背后的伤……”
一个太医看不下去,拎着药箱走到他身边。
“多谢。”
竺赫垂下头,默不作声。
他的伤口大部分都好了,只有背上那一道伤口,伤他之人用的一把荆条一样布满细刺倒勾的铁杵,若是他躲得慢一点,伤的就不是背,而是脊骨了。
荆条锋利,外表看起来像普通刀剑所伤,其实内里布满密密麻麻的细小伤口,根本无法进行缝合,只能小心养着,等伤口自己慢慢痊愈。
然而这伤口总是反复开裂,何况天气炎热,染了汗水后又疼又辣,今天被水泡了这么久,又被湿衣服贴着,早已肿胀泛白。
“李太医。”竺赫忽然开口,“能否……将碎肉剜去。”
“这……也不是不行,只是此处条件简陋,太过昏暗,不如移步太医署,下官再为公子……”
“无妨,侍棋,掌灯。”
“下官让人去取麻沸散……”
“无需麻烦,开始吧。”
竺赫脱掉衣服,露出骇人的伤口。
陛下说的对,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有些问题不是他逃避就能解决的,也不是自欺欺人就能蒙混过关的。
太医拗不过他,只能叫来几人一起,动作尽量轻柔,一点点剜出被打碎的肉,伤口内侧渐渐变得平整。
竺赫也疼得差点晕过去,要不是有人眼疾手把他的嘴塞住,他可能真的会控制不住咬舌自尽。
割肉疗伤的过程是痛苦的,伤口会被无限扩大,可比起反复煎熬的疼痛,疼一次又算什么呢?
上了药,缝合好创口,几个太医都松了一口气,暗暗佩服竺赫的心性。
能忍常人所不能忍,此子日后定有大作为。
蔚隅深呼吸几口,调整好状态,从药箱中拿出金针。
王太医讶异片刻,稳住心绪,上前给蔚隅打下手。
还魂金针,逆阴阳,改生死。
房内两人有条不紊,等在外面的人却只觉得度日如年,处理好伤口,竺赫靠着柱子眯了一柱香的时间,又站起身,蹲在门边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
蹲了一会儿,又半弯着腿,扶着柱子起身走几步,缓过来后又蹲回去。
天光破晓时分,蔚隅取下了最后一根金针,探着平稳的脉搏,长长松了口气。
“成了。”
“神乎其技!”
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