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是臣之过……”竺赫磕了个头,言辞恳切:“臣愿意向蔚公子道歉。”
胤帝的脸色本来就不好看,再一看蔚川的态度和竺赫的委屈求全,怒意更甚。
整个上京城谁不知道,竺赫是他亲自教导的,蔚川说竺赫的教养,不就是变相骂他吗?
“蔚尚书没教过你为人处世之道,难道连如何道歉也没教过?”胤帝越过人群,伸手扶起竺赫,“朕看在蔚家是赫儿的姻亲的份上不计较你们的大不敬之罪。”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蔚尚书罚俸三年以儆效尤,蔚川……离京历练去吧,好好学学为人处世,何时学会何时再入京。”
“陛下!陛下三思!”
不仅蔚川急了,蔚尚书更急。
胤帝这惩罚,与将蔚川流放有什么两样?
学会便回京,但怎样算学会?判定标准是什么?还不是胤帝一句话的事。
“陛下三思。”武慕侯摇着轮椅,捏着羽扇,迎着胤帝森冷的目光,硬着头皮开口求情:“蔚公子年龄尚幼,说话莽撞些也情有可原……”
“对啊,都是小孩子之间的玩笑……”
蔚党纷纷附和,完全没有看到胤帝越发阴沉的脸。
“年龄尚幼?原来在武慕侯眼里,而立之年也算年龄尚幼?蔚川,你来说说。”
胤帝勃然大怒,他还好好的活着呢,一个个都当他死了吗?蔚川一个纨绔,竟有这么多人给他求情。
“陛下。”裴磬出列,扫了求情之人一眼,朗声开口:“臣前些日子派人往江南追查刺客,发现了些东西,臣不敢隐瞒,连夜将证据和奏折送到御前,却遭到百般阻拦……”
“好大的胆子,顾夜清!”
“臣在。”
“去查,务必要将伤我国本的蛀虫揪出来。”
“臣遵旨。”
众人一时间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发展方向,都慌了神。
蔚尚书更是惶恐不安,他刚才慌了神,怎么也没想到,胤帝根本不是在给竺赫出气,分明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可如今话已经说出口……
“今日秋猎,朕不想扫了大家的兴致。都平身吧,裴磬过来。”胤帝摆摆手,对司礼官点点头,“秋猎继续。”
“猎手准备……”
竺赫等人骑上马,驱马在起点站定。
江宿慢吞吞蹭到他身边,用肩膀撞了撞他。
“阿赫阿赫,我要跟你一组,这一次你别想甩掉我。”
“那是你跟不上,我何时甩过你?”
竺赫挑挑眉,弯下腰拍了拍马,目视着前方,像一只蓄势待发的豹子。
随着胤帝一声令下,参与秋猎的青年才俊各自驾马,冲进树林中。
竺赫有意放慢速度,落到队伍中间,江宿一直紧紧跟着他。
“你是故意的吧?”江宿四下望了望,悄悄道:“你故意激怒蔚川……”
“我哪有?”竺赫摊开双手,眨巴着眼睛表示很无辜:“分明是他挑事在先。”
“我不信,蔚川又不是傻子。”
“没准呢。”
竺赫耸耸肩,蔚川是个蠢蛋,一点就燃。
没脑子,一点都不好玩。
“公子今年肯定又是第一名。”
幽二托着下巴,一脸老父亲看儿子的欣慰。
“他的骑射很好吗?”
蔚隅见过他用暗弩,出手干净利落,很是美观。
“那是自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白玦插话道:“赫哥哥的骑射可是父皇亲自教的,我们兄弟几人除了太子殿下外都没这个待遇呢。”
白玦难掩羡慕,蹲在幽二身边,双手托腮,“赫哥哥以往都是代表东宫参赛的,不知道今年是不是?”
“殿下慎言,公子以往都是自己的名义参赛的,和太子殿下没关系。”
幽二抱着胳膊往旁边挪了挪,这四皇子好烦,逮着机会就要挑拨离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