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说,我想养那个孩子呢?”蔚隅跨坐在竺赫腰上,“如果我们养了那个孩子,几位将军是不是就更能接受我了?”
“阿隅,你不必为他们的想法委屈自己。”竺赫虚握着蔚隅的腰,“我会和他们说清楚,如果他们不能接受……”
“你当如何?”
“我便放下一切,随你远走高飞。”
去他的北境,去他的黎民,去他的社稷,去他的家国大义,北境若容不下他和蔚隅,他便弃了北境,大胤容不下他们,他亦可弃了大胤。
天地之大,总有二人的容身之所。
“傻子。”蔚隅叹了口气,在他胸膛上画着圈圈:“你若当了君主,定然是个昏君。”
竺赫愿意为他放弃一切,可他又怎会舍得竺赫放弃一切呢?
他的云杲,是天潢贵胄,是北境的小少主,是心怀苍生的贤主,他怎么舍得看他变得平庸呢?
“我当不了君王。”竺赫撇嘴,“竺氏的忠诚,天地可鉴。”
“行了行了,知道你忠君爱民。”蔚隅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是真的想养那个孩子。”
那孩子挺可怜的,没了母亲,亲生父亲也不待见,一个人在深宫中谋生。
太子之位空悬,白璋白玦争斗不休,突然冒出个养在陛下身边的白璟遗孤,难保两人不会暂停争斗,一致对外。胤帝日理万机,又非年富力壮,能护他多久?
不论他们这一辈之间有何恩怨,孩子是无辜的,他不该被抛弃。
“阿隅,我还是接受不了。”
见蔚隅垂下眼眸,情绪低落,竺赫慌了神,想了想,咬咬牙。
“养!一个孩子而已,本王又不是养不起。”
只要阿隅高兴,别说一个,十个百个千个他都养,大不了他以后少见几次那个孩子便是。
“真的?”
“千真万确。”
竺赫捕捉到他眼里一闪而过的狡黠,知道自己又上当了,可他都答应下来了,不能食言。
“小骗子。”竺赫捏了捏蔚隅的耳垂,轻笑道:“就知道在我面前装可怜。”
“那你别看呗。”蔚隅傲娇地哼了一声,搂着他的脖子,挂在竺赫身上,“我饿了。”
“洗尘宴应当快开始了。”
竺赫站起身,抱着他放到铺着垫子的小榻上,丢了一床薄被在他身上,赤着脚走到架子边,拿起上面的衣服,一件件套在蔚隅身上。
“真的要穿这个衣服吗?”
蔚隅拎了拎沉重的衣摆,又摸了摸头上的金冠,有些不自在地挪到竺赫身后。
他常穿素衣,还是第一次尝试这种纯黑色的锦袍。
纯黑的锦袍层层叠加,广袖袖口和领口上以白金蓝三色线绣着缠枝云莲,银黑两色丝线在绣出繁复精美的云纹波涛,行走间,冰蓝色绣线绣的冰凰在云中翻飞,??鱼冰鲤在波涛中嬉戏。
“这是凛澜国帝后的服制,确实有些繁重。”竺赫捏了捏蔚隅的鼻尖,“阿隅若是不喜欢,换了便是。”
他还准备了一套白色的,只是他常见蔚隅穿素色衣衫,私心想让他试试其他颜色。
“算了,脱下又穿挺麻烦的。”蔚隅转了一个圈,“好看吗?”
“甚美。”
竺赫竖起大拇指,蔚隅穿素衣时有一股遗世独立清冷出尘的仙人之姿,着黑色锦袍时多了几分上位者的威严,少了几分仙气飘飘。
“你也要穿吗?”
“那是自然,蔚太医和白天师都是京城来的贵客,小王岂敢怠慢?”竺赫扶了扶蔚隅头上的玉冠,“稍等片刻。”
“你快些,我饿了。”
蔚隅走到外间,得到命令的小丫鬟将早已准备好的点心放到桌上,“王妃慢用。”
蔚隅点点头,捡了一块丢进口中,浓郁的奶香在口中迸发,咸香酥脆,和他以往吃过的点心都不同。
吃了几块点心,竺赫也换好了衣服,样式花纹和蔚隅相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