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赫回到北境,陛下失去了牵制北境的人质,再加上北境先前要人的态度坚决,陛下难免起疑。”
蔚隅顿了顿,细细观察几人的反应。
夙喻眉头微蹙,似在思索;巫莳眉头紧锁,略有怀疑;苏力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兰华捻着胡须,低头沉思;北风啸面无表情,但眼睑微微下垂,也在思索。
“恕我直言,北境历来是大胤皇室的心腹大患。”蔚隅摸了摸鼻子,“如今三皇子刚入朝堂,根基不稳,定要做出成绩证明自己,北境就是最好的选择。”
东南海寇与朝廷多有勾结,白璋还要拉拢那些朝臣,自然不会动他们的利益,西南偏远,崇山峻岭难以翻越,又有天然毒瘴庇护,攻打起来困难重重,西边有定西军,这些地方不能打,不敢打,不需要打,那就只剩下一个北境了。
北境东有大片沃土,西边有草场,又是有主无君的状态。
北境铁骑能征善战,有粮有草,有完整的政治制度,如今又迎来了领导者,凝聚力空前强大,若挥师南下,不费吹灰之力便可踏破皇城,胤帝如何不惧?
“他娘的狗皇帝!”苏力性情火爆,气的摔了酒碗:“有钱有兵不打胡人,拿自家人开刀。”
“在皇帝眼里,我们可不是自家人。”
夙喻并非北境人,而是当年竺小姐的陪嫁侍女,小时候被文成公从人牙子手里买下之后,便请了师父教导武功,后来跟随竺小姐到了北境。
“狗娘养的狗皇帝!”苏力拎着酒坛灌了一口酒,用手背擦着嘴,“老子们拼死拼活打胡人,他娘的在背后捅刀子!”
“慎言。”
北风啸拧着眉,目光有意无意扫过跟随白玥的随从。
“嘁,这里是北境,我们的地盘,怕他做甚?”
苏力说着,恶狠狠瞪了使团一眼,被夙喻重重打了一巴掌。
“朝局动荡,北境不得不防。”巫莳略作沉吟,“近年北境与朝廷摩擦甚多,少主夫人所言不无道理。”
北境的未来只能由北境决定,他们也不相信朝廷,毕竟当年胡人大举入侵,镇北王阮予叛逃,朝廷可是一直等到少主被他们控制起来,才派最近的守军援助。
“皇帝还真是会挑时候。”
夙喻冷笑,两代镇北王带兵将胡人打成三个部落,北境安宁了接近百年。
十二年前,最强大的东胡先是统一了其他两个部落,后又入侵北境,阮予不战而降,为投敌将夜州拱手相让,十四城百姓被屠戮殆尽。
夜州本是草场,被胡人占领后不过十年时间,草木凋零,河水干涸,从绿洲变成了荒漠,到处都是乱石荒滩。
胡人劫掠成性,没了草场,又开始频频进犯,更是打起了将叛逃的阮予和他的儿子送到北境称王的想法。
这也是北境急着把竺赫带回来的原因之一。
“朝廷要防,胡人也要打,粮草不必担心。”夙喻拍板定案,“明日便禀报给少主定夺。”
后来蔚隅喝多了,也没听清他们如何计划,当然,这也不是他该做的。
两人到了洗秋宫,饯行的小席不大,来的就是夙喻几位将军还有一些好友,竺赫和蔚隅一一打了招呼。
席间,几人谈论的话题不知不觉便绕到了竺赫身上。
“少主身子已经大好了吧?”巫莳打量着埋头吃饭的竺赫,话却是对兰华说的。
“好不好你不知道?”兰华低头吃着饭菜,时不时瞟一眼竺赫,在心里暗骂:“死小子只顾着自己吃,都不会给媳妇儿夹点菜?”
“少主都下地好几个月了,能不好吗?”苏力喝了碗酒,嚼着下酒菜:“要我说啊,少主就不该在凛都,得去军营里,真刀实枪打上那么几场仗。”
“纸上得来终觉浅,少主意下如何?”夙喻转头询问竺赫,眼神却是不容拒绝,竺赫哪敢说不?
“苏伯的提议,甚好。”竺赫竖起大拇指,心里却有点怯。
那可是战场,是拿热血浇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