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对他刮目相看。
蔚隅蔚隅,本以为是偏居一隅之意,不想却是居一隅而晓天下的隅。
此子日后大有可为。
几人对视一眼,心下盘算起来。
竺赫他们是指望不上了,但蔚隅的才能若是放到政治上,定能带领北境更上一个台阶,只是不知他是敌是友。
幽云卫相互独立,他们却能综合消息,知道蔚隅在京城坑了竺赫很多次,更是京城大变天的幕后推手。
“北风,你说,王妃是敌是友呢?”
夙喻踢着石子,背着手。
“不知道。”
“老巫觉得呢?”
“有待观察。”巫莳用肩膀撞了撞兰华的肩膀,“你说呢?”
“这个嘛……”兰华捻着胡须,高深莫测地笑着,“要看少主如何行事了。”
“此话怎讲?”
三人齐刷刷看着他,原因无他,兰华是几人中最工于心计的人,简称老阴贼。
“那孩子虽是个重情义的,但性情冷漠,旁人轻易不能靠近,这样心智坚定的人,最怕什么?”
“什么?”
“最怕心软。”兰华捋着胡须,“只要他有了软肋,就会失去理智。”
“有道理。”巫莳点点头,竖起大拇指夸赞:“不愧是老阴贼,够阴。”
“嗳嗳嗳,这话怎么说的?你是夸我还是骂我?”兰华一脚踹在巫莳屁股上,“以后不跟你们说了。”
“嗳,别介啊,我这是夸你呢。”巫莳搭着兰华的肩膀,“快快快,再分析分析,谁是他的软肋。”
他决定了,这样的人才不能丢,得想办法留在北境。
“还能有谁?”兰华挑挑眉,“你说他无缘无故跑北境干嘛?赏雪吗?”
“哦~”
巫莳恍然大悟,原本还在为自家少主一厢情愿鸣不平的心,瞬间就放到了肚子里。
少主还是有点用的。
蔚隅难得喝酒,不免贪杯,贪杯的后果就是喝趴了,软成一条被竺赫抱着回了寝宫。
“云杲……”
“在呢。”
正在帮他解腰带的竺赫应了一声,以为他有事,抬起头看着他。
岂料蔚隅不说话了,等他低下头继续帮他脱衣服时,又开始喊:“阿赫……”
“在呢在呢。”
竺赫叹了口气,唤来宫人给蔚隅宽衣,走到床边坐下,将他的头放在腿上,“我在呢。”
“哼……云杲……唔,混蛋……”
“哈?你说什么?”
竺赫弯下腰,听清了蔚隅的嘀咕。
“竺……云杲,是,混蛋……大混蛋……大傻子……”
“长胆子了你?还敢骂我?”竺赫捏了捏他的鼻尖,小声威胁:“再骂把你鼻子揪掉。”
“混蛋……”蔚隅抽了抽鼻子,委委屈屈地开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要……丢下我?你说过的……不会让我一个人的……死骗子!”
宫人快速帮蔚隅换好衣服,行了礼快速退下。
虽然很想听,但是……光明正大听怪不好意思的,嘿嘿,还是蹲墙角保险。
“抱歉阿隅……我……”
竺赫心头泛起的苦涩渐渐蔓延。
是啊,他说过的,他不会再留蔚隅一个人,可他食言了,将他留在京城的泥潭中,看着他在漩涡中挣扎,看着他在刀尖上起舞,却什么也做不了。
“死骗子,混蛋!你凭什么……要我忘了你……”蔚隅闭着眼睛,眼泪却从眼角滑落,“你怎么那么狠心……让我忘了你……”
“阿隅……抱歉。”
竺赫替他擦着眼泪,心口泛起密密麻麻的疼,像被无数根针戳着,除了道歉,他什么都做不了。
“骗子!”
“嗯,我是骗子。”
“混蛋!”
“对,我混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