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杲,我有些事想说与你。”
蔚隅放下筷子,他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坦白一些事情。
“我听着,快吃,待会儿凉了。”
竺赫将剥好的蟹肉推到蔚隅面前,抬着脸求夸赞。
“来北境之前,白璋找过我。”
蔚隅的语调没什么起伏,竺赫夹菜的手抖了抖,眼神关切:“他没做什么事情吧?”
“他给我种了蛊,要挟我盗取北境布防机密,要我拿北境兵权换解药。”声音染上一些无可奈何,蔚隅小心隐藏好情绪,哂笑道:“他未免,太看得起我了。”
“你身体疼痛难忍,是蛊毒作祟?”
竺赫放下筷子,抓住蔚隅的手腕,朝他体内缓缓输送内力寻找蛊毒所在。
“应该是。”蔚隅拍了拍竺赫的手背,柔柔一笑,安慰道:“不必紧张,蛊毒不发作的时候没什么感觉的。”
他越是风轻云淡,竺赫越是心疼。
都疼成那样了,怎么可能没事?天杀的白璋,搞这种下流手段,卑鄙至极 。
看他皱着眉头,黑眸里略过杀意,蔚隅抬手拍了拍他的胳膊,轻声道:“在想什么呢?这么严肃。”
“没什么。”竺赫笑了笑,继续给蔚隅剥虾,心里却在想:“早晚要弄死白璋这个下贱玩意儿,等不了,要不现在就派人去暗杀他吧,白璋贪生怕死得很,肯定会说出解药的 要是他不说,那也就没用了,让人处理了就行。”
“你是不是在想怎么杀白璋呢?”蔚隅无奈地捏了捏竺赫的脸,“他是皇子,身边高手如云,何况北境现在还不能和朝廷翻脸。”
竺赫感动无比,瞧瞧,他的阿隅是如此温婉善良,如此为他着想,当初在池州时为了不惹恼太子,被柳鸣所伤也不追究,现在又为了他和北境的未来委屈求全,忍受削骨剔肉般的疼痛,他何德何能找到这样一个人呢?
“你无需担心,我不会冒然动手。”
但不代表不会下黑手。
“我真的没什么大碍,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阿隅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全天下最厉害的医师巫师来给你解蛊,一个不行就百个,百个不行就千个。”竺赫抓住蔚隅的手,眼神坚定:“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
他不信,天下之大,没有一个人能解蔚隅体内的蛊。
“云杲,你其实真的不用太担心。”蔚隅抽出手,戳了戳竺赫的嘴角,笑道:“别那么严肃嘛,来,笑一个。”
“我现在就让人去张榜,你不用担心我。”竺赫勉强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阿隅,这个蛊毒除了会全身疼以外,可还有其他危害?”
“此前蛊毒从未发作过,我也不清楚会如何。”蔚隅眼神感伤,脸上却带着释然的笑,“只要能和云杲在一起,即便让我今日便死……”
竺赫捂住他的嘴,大声道:“不可胡言乱语!”
看到蔚隅眼里一闪而过的恐惧,竺赫立刻收回手,放低声音:“抱歉,我不是故意吼你的。”
“念在你是因为担心我,姑且饶你这一回吧。”蔚隅点了点竺赫的额头:“下次再敢吼我,可是要被罚的。”
“绝对不会有下次,我对天发誓。”
竺赫举起手,被蔚隅按下。
蔚隅笑起来,上挑的眼角因为笑容弯下,琉璃眸里的调侃溢出眼眶:“难为老天什么事儿都不干,净听你发誓了。”
看着他笑,竺赫也忍不住笑起来,将蔚隅抱坐在腿上,“贼老天是瞎子,眼睛看不见,耳朵却好得很。”
“小心老天降雷劈你。”
“你也逃不掉,我们一起被老天劈。”
“我跑的远远的。”
“那你可要躲好了,最好躲在房子里,让老天劈我一个就够了。”
两人正甜甜蜜蜜互相投喂呢,宫人敲了敲门,大声问:“少……咳咳……王爷,王妃,天济观白天师来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