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心绪不宁,寝食难安,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但幽二信誓旦旦地说竺赫一切安好,他又不得不信,只能说服自己是他想的过多。
“你啊就是思虑过多,赫儿初一便回凛都了,你何须挂念?”兰盛抢掉他手里被捻成碎屑的药,无奈地道:“我看你还是出去走走散散心吧,天天来我这里,我的药都快被你糟蹋完了。”
“抱歉。”蔚隅汕汕地收回手,欲言又止,嘴唇翕动,似乎想说什么,过了半晌又叹了口气:“罢了。”
“你若不想说,便不说。”兰盛捏着药杵捣药,见他还是忧心忡忡,宽慰道:“鹿城的防守是最严密的,平日也不用打仗,不会有什么意外的。”
蔚隅抬起眼皮又缓缓垂下,长长叹了口气:“但愿如此。”
“你这相思病害的,严重嘞。”兰盛腾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权当安慰。
被打包票安然无恙的人,此刻呼吸全无,兰华日夜兼程跑了两天一夜,看到这一幕时腿都软了。
好不容易稳住情绪,在齐梁的搀扶下坐到床边,伸手一搭脉门,差点没把自己送走。
“兰将军,您先用点茶,缓缓,缓缓……”
兰华接过齐梁递来的茶一饮而尽,又做了几个深呼吸,屏息凝神再次搭上脉门。
拧成“川”字形的眉头渐渐舒展,齐梁也松了口气,看样子是个好消息。
“兰将军,如……如何?”
齐梁小心翼翼,生怕打扰了兰华,让他不小心误诊。
兰华仔细探了脉,又掰开竺的眼皮看了看,“脉搏细若游丝,一息尚存……”
“当真?可军医说少主没有脉搏了,而且北风将军也……”
齐梁大喜,太好了,不用跪祠堂以死谢罪了。
“虽然有脉搏,但十分微弱。”兰华收起银针,捋了捋胡须,解释道:“根据胡军医描述的状况,我猜少主当时是进入了休克闭气的状态,胡军医情绪紧张,误诊也是有可能的,先入为主的猜测又误导了北境将军。”
简言之,人没死。
“北风呢?”
“将军他……还在跪着呢。”
“跪着?”
“对,从两日前便一直面朝凛都的方向跪着,滴水未进。”
“胡闹!”兰华皱起眉头,“去告诉他,竺赫今晚就能醒,让他去好好休息。”
说完,又忍不住道:“堂堂鹿城统帅,动不动就下跪像什么样子?”
年轻人,还是太意气用事了。
施了针,细若游丝的脉搏渐渐强了起来,竺赫果然如兰华所说,到晚上便醒了过来。
迷迷糊糊睁开眼,猛地对上一张脸,竺赫吓了一跳,“哇!”了一声,差点没再次晕过去。
刚处理好的伤口被牵扯到,竺赫疼得龇牙咧嘴五官乱飞。
“说说吧,又干什么坏事儿惹北风将军生气了?”
“师父,你干嘛吓我。”
竺赫趴在床上,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努力将自己塑造得无比可怜。
“这事儿确实是你有错在先,巡逻值守意义重大,当万分小心,你却在这种时候打瞌睡,确实不应该,他日若上了战场,遇到敌军夜袭,你连反抗的能力的都没有,这顿打挨的不冤。”
“我也不想打瞌睡啊,但是我控制不住嘛。”竺赫歪着脑袋,回忆着当时的情形:“我就觉得脑袋晕沉沉的,很重,然后眼前突然一黑就睡过去了。”
“你那是晕过去了!”兰华一巴掌拍在竺赫后脑勺,“这么大人了,连昏迷和困了都分不清?难道没有发现自己在发热吗?”
竺赫根本不是打瞌睡,是伤口发炎,发高热不自知,热晕了。
莫名其妙挨了一巴掌,竺赫有一瞬间的茫然,心道:“不都是两眼一闭地上一躺的事儿吗?有什么区别?”
“身体抱恙就告假,该休息就休息,硬撑着有什么好处?”兰华难得严肃正经:“你迟早要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