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隅考虑了几日,最后还是没有答应虞纨的要求,竺赫是独立有思想的人,他不能替他做决定。
“那可真是太可惜了。”虞纨不气恼,毕竟买卖不成仁义在,他仍旧笑吟吟的,与蔚隅在城门口道别:“天下无不散的筵席,祝公子此去,万难可平。”
“多谢。”蔚隅回礼道:“也祝你和虞氏顺遂平安。”
虽然没能从虞纨处得到粮草,也未能结成同盟,但此行并非一无所获,至少他知道了虞纨的想法,他不会立刻出兵,而是在渲州和曲州的战局中保持观望,看谁能赢。
不得不承认,他的算盘确实打得很好。
可蔚隅也想不到破解之法,以他现在的情况,少一个敌人比多一个敌人好太多。
“公子。”幽七从怀中拿出一个信封递给蔚隅:“北境来信。”
信是兰华写来的,直言北境的情况很是严重,一连几个月的大雪覆盖了直道,导致粮草无法及时运送到前线,饿死了不少人。
上京养精蓄锐多年,来势汹汹不说,就连胡人也横插一脚,北境军不得不连连后退,不但失去了夜州,就连清州也在猛烈的攻势下落入敌手。
“赫儿带人突袭,烧了胡人粮草,又与昭和配合,一举拿下胡人大将赛罕,压下了胡人嚣张的气焰。哈查请求议和,以胡族公主入北境联姻换取大将赛罕,同时从清州退兵。”
“此事于北境而言,是天大的好消息。然圣主极力反对,拒绝和亲,议和之事陷入僵局。上京闻风而动,攻势越发迅猛……”
兰华写了不少,绕了半天 最后才写出自己的目的:“圣主对你依恋颇多,也最愿意听你的劝导,兰某请求公子来信开导圣主,让北境得几分喘息。”
看完信,蔚隅真的被气笑了。
竺赫前脚刚被迫与他和离,后脚就来了个劳什子公主,还打算联姻。
联姻也就罢了,竟然还妄想让他去劝导竺赫,真当他蔚隅是软柿子?
他与竺赫虽然和离了,但那只是单方面的,只要他不承认,竺赫就还是他的人,他可没有给自己戴绿帽的癖好。
“阿七。”蔚隅将信撕碎,丢出窗外,冷着脸对幽七道:“去信给竺赫,让他亲自写信说清楚。”
兰华报忧不报喜,竺赫报喜不报忧,这两人的话,不能尽信,也不能不信,只能综合起来猜测。
他知道竺赫不会同意与胡人联姻,但他想听他亲自说,而不是通过别人的口转述。
幽七点头,刚要开口,敏锐地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下意识伸手推开蔚隅。
羽箭颤抖着箭尾钉入车厢,离蔚隅的脸一寸之遥,若非幽七推了他一把,恐怕他早已被一击毙命。
“公子。”
幽七上前扶住蔚隅,搂着他的腰,用眼神询问,得到蔚隅同意后,挥舞着长剑破开马车,脚尖轻点,搂着蔚隅蹿出马车落在马背上,斩断车辙后骑着马冲出重围。
被崩碎的马车吓得后退的刺客只看了一眼被内力震碎的马车,对视一眼后,运功追了上去。
幽七一手控马,一手护着蔚隅,一时不察,左肩不慎中了一箭,手上的力道一松,差点将蔚隅摔下马。
“阿七……”
蔚隅甩出飞针,命中追的最近的刺客,慌忙去看幽七,却见她脸色发白,双唇乌黑,明显是中毒之相。
“箭上有毒,公子,不用浪费丹药了。”幽七止住蔚隅给她拿药的动作,把缰绳塞进蔚隅手中,又从怀中掏出一块残缺的玉递给他:“公子,活下去,若见到圣主,便将……玉佩交给他,告诉他,幽七,无法继续为他效力了,救命之恩,来世……再还。”
腰上的力道一松,马匹被起身借力的幽七重重用脚踢了一下,带着蔚隅狂奔起来。
“阿七!你回来!”
蔚隅想留住她,幽七却不曾回头,满眼决绝,提剑冲向黑衣人,高挽的长发被风扬起,黑衣猎猎,长剑染血,顺着剑刃滑落。
受惊的马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