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上。“这是‘金乌烬’,至阳至烈,可助燃,更能焚灭阴邪蛊毒。”
玄尘子面容肃穆,立于窑口,拂尘指向柴堆,低喝一声:“真火召来,邪祟退散!”指尖一缕精纯的真元射出,点燃了柴堆。
火焰轰然腾起,起初是正常的橙红色,但一接触到洒了金乌烬的尸体包裹,火苗猛地窜高,颜色竟转为一种诡异的幽蓝色,夹杂着丝丝金芒!火焰中发出噼啪爆响,不似燃烧木材,反倒像是有无数细小的东西在疯狂挣扎、尖啸。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焦臭、腥甜和净化之意的复杂气味弥漫开来,即使有法阵隔绝,众人也能感受到一股阴寒怨毒的气息在烈焰中左冲右突,试图逃离,却被那金色光点和幽蓝火焰死死束缚、炼化。
云梦谣闭上眼,灵觉中“看”得更加清晰——那火焰中,是无数扭曲、细小的蛊虫虚影在哀嚎、湮灭,连同那股盘踞心脉的阴邪母巢能量,一同被至阳真火化为乌有。同时,她感觉到萧断岳手中的那块巫蛊令,也仿佛被这净化之火刺激,那粒血红宝石的搏动感骤然加剧,隐隐发烫,传递出一股混合着恐惧与暴戾的意念。
焚烧持续了近一个时辰,幽蓝火焰才渐渐转为正常的赤红,最终缓缓熄灭,只留下一堆灰白色的、异常细腻的灰烬。按照罗青衣的吩咐,灰烬被小心地用特制的木铲收起,倒入旁边一个早已挖好、铺满了厚厚生石灰的深坑中,层层掩埋,夯实。
处理完这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切,回到百草堂后堂,气氛依旧沉重得能拧出水来。雨水顺着屋檐滴落,敲打在石阶上,声声入耳,仿佛敲在人心头。
“现在,该好好琢磨这玩意儿了。”玄尘子目光如电,落在被萧断岳放在八仙桌正中的巫蛊令上。那木牌在灯下泛着幽光,中心的血石如同活物般微微起伏。
“石老弟,”玄尘子转向惊魂未定的老药师,“你久居苗疆,可曾听过‘巫蛊令’与‘三苗圣坛’的具体传闻?比如,如何凭它找到圣坛?圣坛之内,又有何凶险?”
石老药师哆哆嗦嗦地给自己灌了一口浓茶,压了压惊,才颤声道:“玄尘老弟,不瞒你说,关于圣坛和这令牌,都只是祖辈口耳相传的零碎话,真假难辨啊……只说那圣坛藏在十万大山最深处,瘴疠遍地,毒虫横行,更有上古遗留的巫蛊禁制,活人进去,九死一生。这巫蛊令,是唯一的路引,但具体怎么用……没人知道。哦,对了!”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好像有句老话,叫什么……‘双令合,圣坛开;血石映,万蛊朝’……意思是,好像需要两块令牌合在一起,才能打开圣坛的真正门户?这血石,则是引来或者控制万蛊的关键?”
“双令合?”陆知简立刻捕捉到关键信息,“难道还有另一块巫蛊令流落在外?或者说,那个给死者下同心蛊的人,身上可能也有另一块?”
这个推测让众人心中一凛。如果还有另一块令牌,以及另一个可能同样中了蛊、或掌控着蛊术的人存在,那情况就更加复杂诡谲了。
罗青衣再次拿起巫蛊令,指尖轻轻拂过那搏动的血石,感受着其中那股微弱却顽强的生命波动与凝聚的怨念,冷然道:“这血石,绝非寻常矿物。它更像是以秘法,将某种极度强大的蛊虫精华,甚至可能是其活生生的心脏,炼化封存于此。这炼制手法,霸道阴邪,前所未见。”
萧断岳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妈的!又是圣坛又是双令的!现在连门都摸不着,怎么管?”他看向玄尘子和云梦谣,“总不能拿着这破牌子,满大山乱转吧?”
云梦谣抚摸着额间依旧残留着温热感的印记,那来自大山深处的、混乱而痛苦的呼唤与这巫蛊令的共鸣越来越清晰。她抬起眼,目光清澈而坚定:“令牌在指引方向。那个死者,还有这块令牌,都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指向同一个地方——三苗圣坛。那里一定发生了巨大的变故,才让这种恶蛊和信物流落出来。”
她顿了顿,继续道:“我们必须去。既然碰到了,就不能放任不管。这不仅是阻止同心蛊害人,更是……履行我们的责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