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鼓声如同垂死巨兽的心跳,一声紧过一声,敲打在每一个寨民的心头。守夜人的嘶喊带着破音的恐惧,在夜风中扭曲变形。
“抄家伙!”岩嘎头人脸上的挣扎瞬间被决绝取代,他猛地抽出腰间的苗刀,刀身在火光下泛着冷冽的寒光,第一个冲出了吊脚楼。
鬼师一言不发,兽首拐杖顿地,身影如鬼魅般紧随其后。
丁逍遥、萧断岳、玄尘子对视一眼,也立刻跟了出去。
寨子里已经乱成一团。男女老少拿着火把、柴刀、猎叉,惊恐地涌向寨门方向,孩子的哭喊和女人的尖叫混杂在一起。火光摇曳,将一张张惊恐扭曲的脸映照得忽明忽暗。
寨门是用粗大的原木和厚实的竹排捆扎而成,此刻正在承受着来自外部的猛烈撞击!
“砰!砰!砰!”
那声音不像是人在撞门,更像是沉重的攻城槌在轰击!整个寨门连同后面的栅栏都在剧烈震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透过原木的缝隙,可以隐约看到外面影影绰绰,有无数模糊的黑影在晃动!它们没有发出任何喊杀声,只有沉默而持续的撞击,以及一种冰冷刺骨的煞气,如同实质的寒风,从缝隙中倒灌进来,吹得人血液都要冻结。
几个胆大的寨民爬上简易的了望台,举起火把向外照去,只看了一眼,便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摔了下来,语无伦次地喊道:“是……是阴兵!穿着古时候的盔甲!好多!数不清!”
阴兵借道?!
寨民们更加恐慌,一些老人已经开始跪地叩拜,嘴里念念有词,祈求祖先保佑。
“都给我稳住!”岩嘎头人怒吼,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用黑狗血!快!”
立刻有寨民抬来几桶腥气扑鼻的黑狗血,奋力泼向寨门和外面的黑影。
“嗤——!”
黑狗血泼在寨门上,发出如同烧红铁块入水般的声音,冒出阵阵白烟,门上传来的撞击力似乎减弱了一瞬。但泼到外面黑影上,却效果甚微,只是让那些黑影稍微模糊了一下,便再次凝实,撞击得更加猛烈!
“没用!祖先留下的法子没用!”有人绝望地喊道。
鬼师脸色凝重,他走到寨门前,口中念诵起古老晦涩的咒文,手中的兽首拐杖在空中划出玄奥的轨迹,杖头铃铛急颤,却不再发出声音,而是荡开一圈圈无形的波纹,试图安抚甚至驱散外面的存在。
然而,那无形的波纹接触到外面浓重的煞气,如同泥牛入海,仅仅让撞击停顿了不到三息,便再次恢复!鬼师闷哼一声,后退半步,嘴角溢出一丝暗红色的血迹。
“好凶的煞气!它们……是被什么东西激怒了,目标明确!”鬼师嘶哑道,目光再次锐利地看向岩嘎。
岩嘎头人脸色惨白,握刀的手青筋暴起。
就在这时,寨门一侧,连接山体的地方,原木和竹排发出刺耳的断裂声!一根碗口粗、前端削尖的巨型撞木,在数道黑影的合力扛举下,猛地撞破了防御,硬生生在寨墙上撕开了一个缺口!
“拦住它们!”萧断岳暴喝一声,不退反进,如同人形暴龙般冲向那个缺口!他没有武器,仅凭一双铁拳,一拳轰在当先冲进来的一个黑影身上!
“嘭!”
那黑影身穿残破的皮甲,手持锈蚀的铁矛,身形凝实如同真人,但被萧断岳这蕴含气血之力的一拳击中,竟发出如同击中败革的闷响,身形一阵晃动,变得透明了几分,却没有立刻消散,反而发出一声无声的咆哮,挺矛再刺!
更多的黑影如同决堤的洪水,从缺口涌入!它们形态各异,有的穿着前朝的号衣,有的则是更古老的部落战士装扮,甚至还有一些身形高大、如同蛮族的存在。它们共同的特点是眼神空洞,周身缠绕着黑色的煞气,动作僵硬却力大无穷,不畏伤痛,沉默地挥舞着残破的兵器,见活物就杀!
寨民们虽然勇悍,但何曾见过这等阵仗?刀砍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