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万贯那决绝的背影和最后那句带着颤抖的调侃,如同烧红的烙铁,深深烙印在每个人的灵魂深处。裂缝下方传来的、短暂而激烈的混乱嘶鸣,更是加剧了这种刻骨铭心的痛楚。没有时间哀悼,甚至没有时间让悲伤流淌,求生的本能和同伴用生命换来的机会,像无形的鞭子抽打着他们。
“走!” 丁逍遥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带着血沫和铁锈味。他率先冲向了那条感应中能量脉络相对稀薄的“维护通道”。
通道比想象中更加狭窄、低矮,需要时刻弯腰低头才能通行。岩壁不再是那种温润的玉石,而是粗糙的、带着明显人工开凿痕迹的黑色岩石,表面布满了干涸的、如同沥青般的暗沉粘液,散发出一种混合着腥甜与腐朽的怪异气味。这里仿佛是活体陵墓的“血管”或“淋巴管”,虽然能量流动较弱,但依旧能感受到那种无处不在的、冰冷的生命脉动。
空气中残留着金万贯刻意释放的、如同灯塔般显眼的信息素余韵,指引着疯狂远去的方向。这让他们前行的道路暂时变得“干净”了许多,只有零星几只落单的、甲壳上带着银色斑点的毒虫在通道内无头苍蝇般乱窜,被罗青衣的银针和丁逍遥随手捡起的石块迅速解决。
每个人都沉默着,将所有的力气都用在了奔跑和警戒上。萧断岳被陆知简和公输铭一左一右几乎架着飞行,他脸色灰败,嘴角不断溢出暗红色的血沫,但眼神却异常明亮,死死盯着前方。云梦谣脸色苍白,紧咬着下唇,努力分辨着空气中任何可能预示危险的气味变化。玄尘子依旧昏迷,被丁逍遥和罗青衣轮流背负,他身体的重量和那若有若无的、与蛊神同源的气息,让丁逍遥的精神负担更加沉重。
怀中的青铜碎片传来持续的、冰凉的刺痛感,仿佛在抗拒着接近那个能量核心。丁逍遥强忍着精神和肉体的双重痛苦,依靠着碎片与蛊神之间那尚未完全断绝的、如同蛛丝般纤细的联系,以及能量脉络的微弱指引,在迷宫般的通道内艰难地辨识着方向。
越往深处,通道内的温度开始明显升高,空气中那股腥甜气味也越发浓郁,几乎化为实质的粘稠感糊在口鼻之间。岩壁上开始出现一些粗壮的、如同血管般搏动着的暗红色肉质管道,管道表面布满了细密的孔隙,偶尔会渗出粘稠的、散发着高能量的琥珀色液体。一些形态怪异、如同蛞蝓般的乳白色软体虫在管道上缓缓爬行,啃食着那些分泌物。
“我们接近了……” 丁逍遥喘息着,他能感觉到那股稳定而庞大的能量源就在前方不远,“小心,这里可能有自主防御机制。”
他的话音刚落,前方通道拐角处,猛地传来了密集的、令人头皮发麻的“沙沙”声!那不是蛇虫爬行,更像是无数细小硬物摩擦的声音!
罗青衣猛地抬手示意停止,她悄无声息地潜行到拐角,探头一看,脸色瞬间变得无比凝重。
只见拐角后的通道变得宽阔,但通道的地面、墙壁、乃至穹顶,都覆盖着一层厚厚蠕动的、甲壳呈暗金色的蛊虫!这些蛊虫只有米粒大小,数量却多到无法计算,它们层层叠叠地挤在一起,如同给通道铺上了一层活着的、不断流动的地毯和壁纸!它们的口器不断开合,发出那恐怖的“沙沙”声,复眼中闪烁着冰冷的红光。
而在这些暗金色蛊虫群的中央,护卫着几条更加粗壮的、如同主血管般的肉质管道,管道一直延伸到通道尽头一个散发着强烈能量波动的巨大洞口。
“是守护虫群……它们在保护能量核心的入口!” 云梦谣声音发紧,“这些虫子……攻击性极强,而且……它们的气息是统一的,不受外面混乱的影响!”
显然,育母虫巢作为陵墓的能量心脏,拥有着自己独立的、忠诚的防御系统。
“硬闯不行……” 陆知简看着那密密麻麻、望不到边的虫群,感到一阵绝望,“数量太多了,我们会被瞬间淹没!”
丁逍遥的目光急速扫视,突然,他注意到那些暗金色蛊虫虽然密集,但它们似乎刻意避开了岩壁上那些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