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涎榕’。”他肯定地说道,声音低沉,“此物非天生地养,乃大凶大恶之地,尸气滋养,怨念汇聚,方能孕育。其汁液蕴含尸毒与怨煞,能腐蚀血肉,侵扰心神。寻常人沾之即溃烂见骨,你竟能扛住,看来功底不浅。”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丁逍遥一眼。
尸涎榕?尸气怨念所生?丁逍遥心中寒意更盛。那白影难道与这有关?
“至于那‘鸩羽透骨钉’的寒毒,与这‘尸涎榕’的阴戾尸煞之气交织……”林老先生踱回案后,重新坐下,眉头紧锁,“冰火交织,阴阳逆乱,竟形成了一种老夫都未曾见过的诡异平衡,吊住了她一口气,但也让她生机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被任何一丝扰动吹灭。”
“可有解救之法?”丁逍遥最关心此事。
林老先生沉默了片刻,目光再次投向丁逍遥,这次带上了几分审视与探究:“解救之法……并非没有,但极其凶险,所需药材也颇为罕见。而且,老夫为何要救她?”
来了。丁逍遥知道,这才是关键。他伸手入怀,并未先取出青铜碎片,而是拿出了那尊老船工所赠的黑蟾雕像,轻轻放在书案上。
“此物乃一位奇人所赠,言道或对老先生钻研之症有所助益。在下愿以此作为诊金之一。”
黑蟾雕像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幽暗的光泽,古朴神秘。
林老先生的目光一接触到那黑蟾,瞳孔骤然收缩!他猛地探身,几乎将脸凑到雕像前,仔细端详,枯瘦的手指悬在空中,微微颤抖,竟不敢直接触碰。
“这……这是……‘镇厄墨蟾’?!”他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激动与一丝敬畏,“传说中以陨铁之心、沉于幽冥弱水之底千年方能形成的奇物!能辟百毒,镇煞气,调和阴阳!你……你从何处得来?!”
丁逍遥心中一动,镇厄墨蟾?果然与玄尘子呓语中的“黑蟾镇厄”对应上了!
“机缘巧合所得。”丁逍遥并未明言,“老先生既识得此物,可知其用法?可能解我同伴之毒?”
林老先生深吸了几口气,强行压下激动,坐回椅子,目光却依旧死死盯着那黑蟾:“此物乃天地奇珍,用以解毒,实乃暴殄天物!不过……若以其为引,佐以几味至阳至刚的罕见药材,或可尝试炼制‘阴阳化厄丹’,强行化去你同伴体内交织的寒毒与尸煞。但成功率不足五成,且药性霸道,她如今体质虚弱,能否扛住药力,亦是未知之数。”
五成机会!这已是目前听到的最好消息!
“请老先生放手一试!无论需要何种药材,在下必竭力寻来!”丁逍遥斩钉截铁。
林老先生沉吟着,手指再次敲击桌面,目光在丁逍遥和黑蟾之间逡巡,似乎在权衡利弊。终于,他仿佛下定了决心,开口道:“药材之事,老夫这里倒有些库存,独缺一味主药——‘赤阳地精’,此物生于极阳之地,汲取地火精华,形如婴孩,色如朱砂,极为罕见。”
他顿了顿,话锋陡然一转,声音压低,带着一种诡异的诱惑:“不过,老夫倒是知道一个地方,或许有此物踪迹……而且,那里也可能找到彻底根治你另一位同伴心神之伤的‘定魂璃’……”
丁逍遥心中一凛,知道重点来了。“何处?”
林老先生身体前倾,昏黄的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一字一句地道:
“南——越——王——墓。”
丁逍遥眼神骤然锐利如刀!果然如此!
“据老夫所知,”林老先生继续缓缓说道,声音如同耳语,“那南越王赵眜,晚年痴迷长生,搜罗天下奇药异宝于墓中。那‘赤阳地精’乃至阳之物,或为其炼丹所需。而‘定魂璃’,传说能稳固魂魄,医治离魂之症,正是治疗心神耗损的圣品……更何况,你那同伴所中之毒,与那古墓亦非全无干系……”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书案上的黑蟾雕像:“此物出现在岭南,恐怕也非偶然。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啊……”
丁逍遥沉默着,心中念头飞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