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星尘花海惊鸿一瞥后,妍小妤沉寂了数万年的心湖,被彻底搅动了。那份刻意维持的、近乎永恒的平静与哀悼,被一个名为“凌谕”的少年,以一种近乎残酷的巧合方式,硬生生撕开了一道裂痕。
她不再只是日复一日地枯守在冰冷的虚空裂隙前。谕天神域的诸多事务,似乎突然变得需要她这位神后“亲自过问”起来。而她的身影,也开始“恰巧”地、频繁地出现在那位少年飞升者被临时安置的“流云小筑”附近。
起初,她只是远远地望着。站在一株千年星纹树下,或是隐在一缕流转的云霞后,冰蓝色的眼眸一眨不眨地凝视着那个在院中练剑、打坐、或是翻阅仙界基础玉简的银发少年。每一次凝视,都让她的心尖像是被最细的针扎过,泛起密密麻麻的酸楚与一种近乎眩晕的恍惚。
太像了。不仅仅是容貌,连他蹙眉思索时指尖无意识敲击膝盖的习惯,练剑到酣畅时嘴角扬起的那抹自信弧度,甚至偶尔走神时望向远空那带着一丝迷茫与憧憬的眼神……都与她记忆深处那个鲜活的凌谕,重叠得严丝合缝,分毫不差!
这种惊人的相似,如同最致命的毒药,一点点侵蚀着妍小妤用万年时光筑起的心防。理智告诉她,这少年生命本源截然不同,神魂波动清澈而崭新,绝非她那个被封印在混沌石中的夫君。可情感……却像脱缰的野马,不受控制地奔向他。
终于,她不再满足于远观。
这一日,少年正在小筑前的青石坪上练习一套基础剑诀,剑光虽略显稚嫩,却已然有了几分灵动与锐气。妍小妤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坪边。
少年察觉到气息,收剑回身,见到是她,连忙恭敬行礼:“晚辈凌谕,参见神后前辈。” 他脸上依旧带着些许拘谨与困惑,不明白这位地位尊崇的神后为何屡次关注自己这个初来乍到的小仙。
妍小妤努力压下心头翻涌的悸动……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和:“无需多礼。我观你剑诀基础尚可,但灵力运转间略有滞涩,可是对仙界清灵之气的转化尚未纯熟?”
少年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神后会指点自己修行,老实点头:“前辈明鉴,晚辈确有此感。”
“此乃常事。” 妍小妤走上前几步……指尖……凝聚起一缕精纯柔和、却蕴含着无上玄妙的冰极仙力……轻轻点向少年握剑的手腕……声音不由自主地放柔:“气走璇玑,意沉丹田,神与剑合,而非力与气争……你且感受这般运转……”
她的指尖并未真正触碰到少年,但那缕仙力却如同最温柔的向导,牵引着少年体内的灵力自然而然地沿着更优化的路径流转。少年只觉浑身一轻,方才的滞涩感顿时消散,剑招施展起来圆融了数倍!他眼中爆发出惊喜的光芒:“多谢前辈指点!”
看着少年脸上那纯粹而熟悉的欣喜表情,妍小妤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溺爱般的温柔。她几乎是下意识地……从储物空间中……取出一只……散发着沁人心脾寒香的玉瓶……递了过去:“此乃‘冰心凝神露’,于稳固根基、纯化灵力有奇效。你初临仙界,正合用此物温养。”
少年受宠若惊,连忙摆手:“前辈,这太珍贵了!晚辈无功不受禄……”
“拿着。” 妍小妤的语气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意味,直接将玉瓶塞入他手中,触碰到少年微温的指尖时,她的手指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飞快地收了回来……耳根微微泛红……幸好被银发遮掩。“好生修炼,莫要……辜负了这份机缘。”
说罢,她不敢再多看少年那与记忆中一般无二、却更显青涩的脸庞,匆匆转身……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际……仿佛逃离一般。
留下少年握着那价值连城的玉瓶,站在原地,脸上满是茫然与感激,还有一丝更深的不解。
自那日后,妍小妤的“关照”变本加厉。今日送来记载着高深道法的玉简,明日“恰巧”路过指点几句修行疑难,后天又会带来一些连高阶仙神都眼热的灵果仙酿。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