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晚。
花边睡了好几个时辰,终于迷迷糊糊地醒了。他从榻上坐起来,套上外衣就要出门找商闻秋,掀开帘子却差点被肆虐的风雪踹回去。
“这风雪怎么突然变大了?”花边拢拢衣袍,悄悄探出去小半个脑袋,“不对劲儿啊。”
他在原地杵了半天也没见风小,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两眼一闭,两腿一伸,往外一倒——
——欸!被风托住了!
花边微微睁开眼,第一次见风竟然还能把自己托起来,多少有点震惊。
花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风推着向前走了几步,姿势不能用“歪七扭八”来形容,只能说“没个人样”。
“诶诶诶诶诶诶?!”花边一直在向前,但没有一步是自愿的,“这不对吧?!诶诶诶诶诶诶!!!”
他“走着走着”,忽然透过白色的飘雪看到前方似乎有一个帐篷,于是决定破罐子破摔,到了门口就猛地掀开帘子进去!
然后……他就看到了坐在案几后方抱着暖炉取暖的商闻秋。
缘分。
花边在心里感叹:一定是特别的缘分(1.)。
商闻秋被自己面前的这个不速之客吓了一跳,像一只受惊的猫一样炸了毛:“来者何人——?!”
花边也被商闻秋突如其来的一问吓了一跳,差点就给他跪了:“将军!是我啊!!!我是花边啊!!!”
“你吼什么?”商闻秋惊魂未定,拍拍自己的胸口顺气,“吓死我了,你进来之前也不跟我说一声……”
“我是被风刮过来的……”花边泫然欲泣,“我一出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一直被风推着往前走,然后看到前面有帐篷就直接进来了,没想到是将军您的帐篷啊。”
难怪。商闻秋暗自思忖,难怪我出不去门,原来是因为我逆风。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莫名其妙的平地起风,还起这么大。”商闻秋顺手将暖炉递给花边,“不仅是咱俩受影响,连草原王也被堵在外面回不来了。”
“那海勒森和承天殿下不会有事吧?!”花边摆摆手表示自己不需要这个,“他俩可是手无寸铁……”
“刮这么大风,哪怕你力大如牛都不好使吧?”商闻秋又将暖炉按到自己身上,“海勒森和承天殿下大概率不会有事。”
花边闻言,冷静下来,仔细想想也是。因为这风到了塞北的城市里会被削弱很多,塞北城市里的房屋质量还是很不错的,不可能会被风轻易掀倒,所以海勒森和李承天出事的概率微乎其微。
花边松了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商闻秋点点头,并表示:“我觉得我们得担心担心我们自己了。”
“是啊。”花边反应过来,附和着,“鲜卑顺风,我们逆风,真打起来了我们连跑都跑不过人家。”
“汉军如今不比从前,”商闻秋拢拢衣袖,“以前有轻骑兵的时候我还可以放手一搏,但现在,汉军全是重甲兵。”
“但是重甲兵的防御力高哇。”花边往地上一坐,说,“我们要人有人要粮有粮,鲜卑什么都没有,我们耗也能耗死他们!”
“理论上来说没问题,但实践起来……”商闻秋面色阴沉,深思熟虑片刻之后觉得还是不行,“够呛。我们现在不仅要防着鲜卑,还要防着洛阳啊。”
“对哦!还有洛阳!”花边恍然大悟。
“对。”商闻秋又一次感觉花边很聪明。这人虽然年纪小、阅历少,但悟性极高,也肯学肯思考,也难怪能从百万人的科举考试中杀出重围、拔得头筹。
“哦对了,还有那个江子正!哦不对,是江子忠!”花边又想起来了些什么,恨恨地说,“谁知道那个叫江子正是是不是个幌子?谁知道那个叫江子忠的会不会偷偷给鲜卑提供兵马粮草?汉军再怎么兵强马壮也经不起他们这么拖啊!”
“对啊,”商闻秋沉闷地点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