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一年俸禄,这一年期间,若再犯错,废黜官职。
杨氏听到消息,哭得昏厥过去,徐徽韵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兄长成为废人,往后她再议亲,此事会被别人拿来压她身价。
徐老太太也垂泪不已,一声接一声哀叹:“我费了二十年的心血,才养大的孙儿,就这般毁了,往后可怎么办啊?”
徐璋匆匆回家,听见家里哭声震天,他去找杨氏,杨氏还在不省人事,他又出来去找徐老太太。
徐徽泠正陪着徐老太太,抹着眼泪劝着。
徐璋向徐徽泠招手:“阿泠,你是个懂事的孩子,这会子先别忙着哭,你兄长要去西南那边,你让人准备好衣服被褥,要快。”
徐徽泠答应着出来,到门口的时候,她听到房中的徐璋和徐老太太道:“儿子已经打点了押送的衙差,恒儿路上会少受些苦。”
“但是到西南那边,恒儿还是免不了要吃苦了,但愿他能熬得过去了。”
徐老太太道:“我们也尽心了,是恒儿他自己不中用。”
“这几日你媳妇定然是会伤心的,你抓紧把外头的事情办好,务必要给我们徐家留后。”
徐徽泠余光注意到有人走进来,忙走了。
她和吴娘子到库房,挑了缎面的棉被,还有锦袍,“兄长用惯这些,让人给他带去,他用着心里或许也会好受些。”
吴娘子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只应了一声好。
吴娘子让下人把棉被和锦袍抱出去。
徐徽泠跟在后面,下人走出房门时,日光照在光滑的缎面上,折射出一道刺眼的亮光。
就如徐徽泠眼中一闪而过的寒光。
缎面被和锦袍看着华贵,但却是最不经用的,很容易就会勾丝划破。
徐徽恒此去西南,山水迢迢,且他又是戴罪之身,所住的地方不会比紫清观好。
她在紫清观时,冰天雪地中要抬水劈柴,打扫整个道观,跪着擦拭神像。
傅蓉看见后,偷偷给她送来棉衣和棉被,说老仆告诉她,棉布虽不好看,但耐用。
她是靠着傅蓉的棉衣和棉被,撑过寒冷的冬日。
往后,徐徽恒远在西南,不知娇贵的缎面被和锦袍,能帮他撑多久?
徐徽泠从库房出来后,遇到徐徽韵搀扶着杨氏。
她们要去送徐徽恒。
杨氏一见徐徽泠,就指着她如疯子一般哭喊着:“这下你如愿了,我的恒儿被你害到如今的地步,你这个黑心肝的贱蹄子,你不得好死。”
徐徽泠使劲咬了嘴唇,含泪道:“母亲说这些,我实不敢受。”
“我与兄长房中的丫鬟素无往来,我也不知道兄长的事情,我怎能害了兄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