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跳到盘上,她用手一挡,光斑断了;再松开,又亮。
“这是……”使者瞪眼。
“信号。”她说,“十里外有人守着同样的盘子,看见光闪,就知道有事。”
她连闪三下,停,再闪两下——是“雨将至”的暗号。
使者看得目不转睛,腰间的刀柄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那刀上刻着狼头,纹路细看,和囡囡耳环上的很像。
“我要这个。”他忽然说,“菜种,技术,都得给我。”
陈麦穗点头,从囊里取出一包种子,递过去。袋子是用厚羊皮纸缝的,标签上写着字,墨色泛黄,像是用奶调过。
使者接过,没细看,只把袋子塞进怀里。
就在这时,天边一道火线划破晴空。
“箭!”有人喊。
一支带火箭矢呼啸而来,直扑祭坛。
人群乱了。县令被吏员扑倒在地,赵德死死抱住铜杖缩在角落。
陈麦穗却站着没动。
她抬头,看着箭道,又扫了眼浑天仪上随风轻晃的铜环,估算风速与角度。
“落不到这儿。”她说。
话音未落,箭矢在半空拐了个弯,坠入远处沟渠,溅起一柱泥水。
她拍了拍短褐上的灰:“天象能测,箭也能算。科技在手,不怕宵小。”
县令爬起来,袍子沾了泥,手还在抖,却一把抓起《农书要略》:“我要把这书送到咸阳!此乃利国利民之术!”
使者盯着她,又看看沟渠里的断箭,喉头滚动了一下。
陈麦穗转身,从水车底下抽出一张图纸,递给阿禾。纸上画着盐晶与铜盘的联动结构,角落有个小字注:“光阵,可连十里。”
阿禾接过,正要收好,忽然瞥见那支坠落的箭头。
她走过去,从泥里拔出箭簇。铁头刻着个符号——半只蝎子,尾钩朝上。
她认得。那是盐商的标记,和密道石壁上的刻痕一模一样。
她没声张,只把箭簇塞进袖中暗袋,那里还放着徐鹤留下的药篓残片。
县令还在激动地宣布要上奏朝廷,使者反复摩挲着种子袋,赵德盯着浑天仪底座的青铜纹,脸色发青。
陈麦穗蹲在田埂上,啃了会儿指甲,又掏出炭笔,在陶片背面写了个“三”字。
三日后,暴雨将至。
她抬头看了眼天。云还没来,但风已经变了方向。
她把陶片塞进鹿皮囊,站起身,拍了拍裤腿上的土。
远处,第一片云影落在了晒酱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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