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故意站住看热闹。
陈麦穗没抬头,只把炭笔在绳上又划了一道,加深记号。
“我说陈麦穗,地是老天爷赏的,不是你拿根破绳子就能改规矩的。”那妇人又道,“你当自己是里正?还是族老?”
她依旧没应,蹲着身子,把第二根绳子拉直,与第一根平行,间距一尺二。这是豆行的位置。种粟隔行,中间插豆,等豆苗长起来,根瘤能固氮,土就不那么贫。
“装聋作哑!”那妇人见她不理,声音更高,“等你那半亩地颗粒无收,看你拿什么脸见人!”
陈麦穗终于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平静,像看一株长歪的稗草。她没说话,只伸手从囊里掏出那半块焦黑粟米饼,放在两根绳子交叉的点上,正好压住第一个种位。
那妇人一愣,张了张嘴,没再出声,挎着篮子快步走了。
她把饼收回来,轻轻吹了吹灰,重新放进囊里。这饼她留了多年,不是为吃,是为记。记她第一次靠自己活下来,记她第一次发现“火候”能改“天命”。现在她要试的,不是靠火,是靠地本身——让地自己养地,让作物互相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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