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穗从鹿皮囊里掏出一块陶片,上面写着几行字:“这是上次你说想学的记账法,我给你抄了一份。别光靠脑子记,写下来才不会乱。”
囡囡接过,小心翼翼塞进怀里:“谢谢娘。”
她转身朝马队走去,脚步轻快。路过一群正在分拣野苋的妇人时,还顺手帮一个老太太扶正了背篓。
阿禾坐回账案后,重新翻开账本。她翻到新的一页,写下:
“三月十七,晴。
囡囡率驮马队归,运粟十七石二斗,验讫入库。
新增运输工分制,试行三日。
明日晨会,议女子轮值巡粮道事。”
她写完,抬眼看了看麦穗。
麦穗正蹲在地上,用炭笔在另一块陶片上画犁的结构图。她画得很慢,时不时停下来啃指甲,那是她想事时的老毛病。
阿禾轻声问:“姐姐,你真不管灶了?”
麦穗没抬头:“我没说不管。我是换种管法。”
“怎么个换法?”
“以前是我扛着走,现在是你们自己走。”她终于抬头,“你看囡囡,她不再问我‘能不能’,而是问‘什么时候’。这就是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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