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陶罐还在身后,麻籽未动。
“你母亲死了。”她说,“但她的字留下来了。你拿着这块笏板这么多年,其实一直在等一个人,能把这页纸摊开给人看的人,对不对?”
陆恒没回答。
他只是低头,看着自己沾血的手。
麦穗把手札轻轻放回他脚边。
“我不替她报仇。”她说,“我要让更多女人能活下去,不用藏名字,不用躲黑夜,不用等到死后才被人记得说过一句话。”
陆恒闭上眼。
一滴泪从眼角滑下来,混进嘴角的血污。
老博士还想说什么,可张了张嘴,终究没出声。几个年轻学子互相对视一眼,默默往后退了半步,给麦穗留出空间。
风又吹进来。
掀动了她腕上的艾草绳,也吹起陆恒袖口的裂口。那块断裂的笏板滚到一边,卡在石缝里,再没人去捡。
麦穗站起来。
膝盖有点麻,但她站直了。她回头看了一眼陶罐,里面的绿肥样本已经干了一圈,麻籽静静躺着。
她没碰它。
这时,阿禾忽然转身,面向那些博士。
“你们谁家没吃过双色麻?”她问,“去年冬天,陇西发粮,哪家锅里没这玩意儿?你们骂它是妖种,可你们老婆偷偷留种,今年春天自己种在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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