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看看,生怕出错。
阿禾终于开口:“你就让他这么坐着?”
麦穗没看她。“他坐得住,是因为他知道,有人比他更早坐过。”
阿禾不说话了。她想起自己十五岁那年,也是这样跪在井边抄录水渠图,手冻得写不成字,麦穗把自己的手套给她。
屋外月光斜照进来,落在地上一道浅白的线。一只老鼠从墙角跑过,叼走了一粒掉在地上的麻种。
麦穗起身,走到窗边关了半扇窗。风小了些,灯不再摇晃。
她回来坐下,看见陆恒正在翻找竹简背面的附记。那里有一行小字:“陇西土硬,犁头需加铁角。”
他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忽然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鬓角。
麦穗注意到他的动作。她没问,只是轻轻说了句:“你母亲留下的东西,还没写完。”
陆恒的手停在耳边,指尖捏着一根刚拔下的白发。
他没有扔掉,而是把它夹进了竹简的缝隙里。
阿禾看到这一幕,悄悄退到了门外。她靠着墙站着,听着屋里的笔尖刮动竹片的声音,一下一下,像春蚕啃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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