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眼疑惑。
好好的,她怎么阴阳怪气地夸他,直言不讳地骂自己?
“我是一个淡泊名利的人,我要做到这点,我得先拥有名利,没有名利,我怎么淡泊名利?我总不能跟人家说,名利这玩意儿不是好东西,我没有是因为我淡泊名利,无欲无求吧?”
“非得拥有过名利,才能做一个淡薄名利的人?”
“那当然啦,这不是跟有钱才能花钱一个道理吗?你要想花钱,你就得有钱,你没钱你怎么花钱?”
“名利不是物件……”
“哦哦哦,我知道你的意思,淡泊名利是一种崇高的品质。但品质是人人生而就拥有的东西吗?这就好像你一生下来就叼着钱出来的?”
“说来说去,你就是很想拿到这笔钱。”
“对啊,要不然我早走了,诡妖都收了,我还留下是因为我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吗?”
“我以为你是要替天行道。”
“我算什么东西呀我,还替天行道,”张月旬笑着摆手,“我可没这么高尚的品德,我这人啊,就是低俗下贱,脑子里就只有钱,别的装不下。”
“你不是西南红伞张家第三十九代传人张月旬,世间一顶一的除妖师,除魔卫道不是你的职责?”
“那是我对外的说法。”
“对内的说法就是为了钱。”
“那可不嘛。”
“我说你们,再聊下去天都要黑了。”
李简放说这话的时候,人已经走远了。
张月旬和楚侑天聊得过于投入,并没有发觉李简放走远,经她这一提醒,他们赶紧追上去。
“白事红事都是事,我们过去探个究竟吧,反正都决定好要把这里的事解决了再走。”
李简放说这话的时候是看着张月旬说的。
说完她又补了一句:“事情肯定不好办,要不然也不会拖了千万年之久。既然娲算出我们是终结这一切的关键,哪怕此事迷雾重重,看不到全貌也不见尽头,那就先往下走吧,说不定就能柳暗花明了。”
这话可不是李简放为了显摆自己的豁达,而是因为她清楚地知道此事难办,张月旬为此事感到焦躁不安,不停地提钱来鼓舞自己的士气。
一遇到难以解决的事,张月旬总会用这套办法自欺欺人,李简放早就看透了她的小花招。
于是她故意逗张月旬:“话说回来,事成之后,你打算给我们分多少钱?”
“阿放,咱们什么关系,你跟我谈钱?太伤感情了吧?”
见她急眼了,李简放目的达到,哈哈一笑。
“亲兄弟也得明算账。”
“咱们可不是亲兄弟,咱们是朋友,不需要明算账。”
“那更要……”
“哎阿放,你看,”张月旬赶紧岔开这个话题,指着前方,“那不是楚香兰和楚侑明吗?原来是他们成亲啊今天。可楚香兰不是和小白脸有婚约吗?楚光耀刚下葬吧,楚继业也是一夜未归,他们心好大呀,这都旁若无事地举行婚礼。”
“可惜这条路上的人早在我们之前就走光了,要不然还能抓个人问问。”
“没人可问,这不是有狗吗?”
张月旬直接往离他们最近的一块田走去,扬声问话。
“哎,大黄大白,问你们个事儿。”
大黄大白抛秧的动作停下,傻愣愣地看着张月旬他们。
“昨儿个楚光耀不是刚死吗?楚继业也是一夜没回来,楚香兰和楚侑明怎么这么快就婚事了?”
“汪——光耀神尊大人死……了有……”
大黄人话说得不利索,只能用爪子一顿比划。
饶是比划了半天,张月旬也没明白他们在比划什么,只好改口问——
“这里有没有狗说人话说得比较好的?”
“汪汪汪——”
大白朝后方叫了三声。
紧接着,一条大白狗走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