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山洞里金银珠宝堆成连绵的小山包,瞬间攫住张月旬所有的视线。
“发达啦发达啦——”
她大笑着,手中的火把塞给李简放,一跃而上,以双手合十的姿势扎入这堆金银珠宝里头。
“发达啦哈哈哈哈哈……我张月旬也有今日,真是感谢张家各位祖师奶的保佑,感谢老天奶对我的厚爱,感谢我争气的自己……”
李简放举着火把,看着张月旬像一条蛆虫一般在珠宝堆里拱来拱去,那模样实在是……不忍直视。
“哎。”
李简放扶额叹息。
叹息之余,她的目光扫到楚侑天的侧脸,见他嘴角微勾。
她只能看到他的左脸,看不清全貌,难以决断他这笑是藏了什么算计,还是发自内心的喜悦,但转念一想,两者结合起来,这不就是算计得逞所以高兴吗?
李简放双眼一眯,将火把插在地上,抱臂道:“指挥使大人学过医吧?”
“嗯?”
楚侑天笑意倏地消失,摇头。
“没学过,对症下药都这般有天赋,说你是神医也不为过啊。”
“李神医这阴阳怪气的本事,究竟是得了张大天师的真传,还是她得了您的真传?”
楚侑天缓缓扭头看着李简放,轻声发笑。
“她可不是因为钱才答应留我一命到最后。上京的诡妖手里有两块辟邪珠碎片,这一局有多难,您是书灵,你最是清楚不过了。一只诡妖仅有一块辟邪珠碎片,都让我们好多次险些全军覆没,更何况上京这只诡妖,可是有两块辟邪珠碎片。”
“你明明知道我们是在利用你,可你还是心甘情愿,很难说你不是有别的想法。”
“别把你算进去。她利用我,我也在利用她,我们是合作关系,谈不上什么心甘情愿,至于我是不是有其他想法,这也改变不了我最后终究会死在她手上的结局。”
“你已经想起来前尘过往,还想死?而不是拿到辟邪珠碎片后逃走,躲到一个我和月旬都找不到的地方继续为非作歹?”
楚侑天一心求死,是因为他觉得他变成血妖,妖性日益失控,已经无法再回报太祖皇帝的赏识之恩,这才心灰意冷求死。
但如今他已经想起来,他本就是血妖,是封印在妖灵图鉴里的诡妖,什么回报赏识之恩,什么守护这片河山,这些本就不是诡妖会干的事。
换言之,他大可甩掉这些本不属于他的包袱,逃到天涯海角。
可他却请求张月旬封印第五只诡妖之后再杀他。
他给张月旬的理由更是好笑——痛恨第五只诡妖当年不仅抛下他和命运,还抢走了他们的辟邪珠碎片。
楚侑天摇头,说:“我应该是中毒了。”
“什么?”
“那鼎有毒。”
他在鼎里不知被改造了多少次,认知完全被扭曲了,她所说的那些行为,他无心亦无意。
真是可怕又可笑。
一千年前,他和其他诡妖费尽心思地逃出结界,想在这世间潇洒快活一场,谁曾想因为一尊鼎,他变得不再是他,也无法找回当年的他。
而他还对现状满意得不得了,他可真是中毒颇深啊。
“不会有结果的。”李简放说。
楚侑天瞳孔倏地放大,但不过一瞬就恢复了正常,嘴角挂着嘲弄的笑。
“我本来就想死,不过是晚死了些时日,但终究还是要死。结局无法改变,但走向结局的路,风景该如何,这是我能决定的。”
“但愿你说的是真心话。”
楚侑天不语,扭头。
李简放也扭过头。
他们一齐看着仍然像是一只蛆虫一般在金银财宝堆里拱来拱去,没来没了的张月旬。
“月旬。”
“干嘛?”
“该走了吧?”
“着什么急嘛阿放,你看这里,好多钱啊,都是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