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让王锐给师部发了三封电报,催他们送药品和绷带,应该快到了。你别担心这些,先把自己照顾好——要是你倒下了,医疗站就乱了。”
林晚点点头,把最后一口粥喝完。刚放下碗,就听到医护兵喊:“林大夫,又有伤员送来了!是巡逻队的,被鬼子冷枪打中了!”
林晚立马站起来,刚才的疲惫好像被这声喊冲散了大半。陈砚想拦她,却被她躲开:“我没事,再处理几个就歇。”她快步走到洞口,看到担架上的士兵胸口插着子弹,呼吸微弱,赶紧喊道:“快拿止血钳!还有磺胺粉!”
张铁柱和阿吉也跟着忙活起来,一个帮着抬担架,一个递器械。油灯的光映着林晚的侧脸,她的眼睛里没有了刚才的疲惫,只剩下专注。周围的伤员也没闲着,轻伤员帮着递纱布、拧毛巾,原本拥挤的医疗站,却显得格外有序——每个人都在尽自己的力,像拧成一股绳的麻绳,攥得紧紧的。
一直忙到后半夜,最后一个伤员处理完时,天已经快亮了。林晚靠在岩壁上,再也撑不住,闭上眼睛就睡着了。医护兵想把她抬到里面的稻草上,却被陈砚拦住:“别碰她,让她歇会儿。”他把自己的军大衣脱下来,轻轻盖在林晚身上,又给她掖了掖边角。
洞口的风还在刮,可地下医疗站里却透着一股暖意。轻伤员们靠在一起睡着了,有的还握着没递完的纱布;张铁柱和阿吉靠在洞口,守着医疗站,防止有人打扰;陈砚坐在林晚旁边,望着她疲惫的睡颜,心里满是心疼——这个总是冲在最前面的女大夫,用她的手,救了太多弟兄的命。
天快亮时,林晚迷迷糊糊地醒了。看到身上的军大衣,又看到坐在旁边的陈砚,她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你没去休息?”
“等你醒了再去。”陈砚递给她一杯温水,“王锐刚才来报,师部的药品和绷带到了,还有粮食,让你别担心了。”
林晚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暖意从喉咙传到心里。她望着洞口渐渐亮起来的天色,又看了看周围熟睡的士兵,轻声说:“只要能守住鸦雀岭,再累也值。”
陈砚点点头,眼里满是坚定:“会守住的,有你在,有弟兄们在,一定能守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