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指含进嘴里,温热的唾液裹着指腹,疼意稍稍减了点,可心里还是有点慌 —— 这针怎么就扎到手了,要是把军衬弄脏了可怎么办。
院门口传来的劈柴声突然停了。之前那 “咚咚” 的劈柴声很有节奏,是路修源回来了,他每次从部队回来,都没来得及进屋,就先去院子里劈柴 —— 冬天快到了,得把柴劈够,堆在煤炉边,省得陈清清早上起来冻着手。紧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鞋底踩在院角的碎石子上,发出 “咯吱” 的响,然后是 “噔噔” 的军靴声,踩在屋里的青石板地上,越来越近。
路修源大步跨进屋里,手里还拎着半截没劈完的松木。松木是他从部队后山捡的,纹理清晰,上面的树脂沾了点黄土,闻着有股淡淡的松香味,像春天里的松林。他穿着军绿色的裤子,裤脚扎在军靴里,上衣是件洗得发白的旧军衬,领口敞开着,露出点结实的锁骨。看见陈清清缩着手,他赶紧把木柴往柴堆上一放,松木 “咚” 地一声撞在其他木柴上,溅起点木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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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他蹲在她身边,声音里带着点急,一把攥住她受伤的手。他的动作快却轻,手指轻轻捏着她的指节,生怕碰疼她。“让我看看。” 他小心翼翼地把她含在嘴里的手指掰出来,指尖轻轻捏着那根还扎在指腹的钢针,慢慢拔出来 —— 针上还沾着点血珠,他赶紧把针放在桌上,用纸巾擦了擦,又放进铁皮饼干盒里。
他把她的手指凑到油灯下仔细看,眉头轻轻蹙着,像拧了个小疙瘩,嘴角也往下撇了点:“怎么这么不小心?跟你说过针钝了就换根新的,你总舍不得。” 他的声音里带着点责备,可眼神里满是心疼,手指轻轻碰了碰她的指腹,动作轻得像碰易碎的玻璃。上次她切菜切到手,也是这样,明明疼得眼圈发红,还笑着说 “没事,就破了点皮”,他当时就心疼得不行,非要给她贴创可贴,还说 “以后切菜我来”。
陈清清有点不好意思,想把手抽回来:“真没事,就破了点皮,不疼。”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腹因为常年记账、缝补,磨出了层薄茧,不像镇上其他姑娘那样细滑,指关节处还有点发红 —— 冬天洗衣服太凉,肥皂水泡久了就这样。路修源却不松手,反而把她的手举得更高些,借着灯光看那道小小的伤口,伤口周围有点发红,血珠还在慢慢渗:“都出血了还说不疼?你就是太犟。”
他说着,转身就去翻桌子抽屉。那个铁皮饼干盒被他从抽屉最里面掏出来,盖子 “咔嗒” 一声打开,里面的东西整整齐齐 —— 线轴按颜色排着,顶针放在中间,剪刀的刀刃擦得发亮,还有几节用报纸包着的保险丝,叠得方方正正。他在最底下摸了摸,掏出个米黄色的小包装,上面印着 “军需专用” 的字样,是部队发的创可贴,防水防感染。上次部队发了两包,他舍不得用,说 “留着给你应急”,自己手上磨破了,就用布条缠一下,这会儿却毫不犹豫地撕了包装。
“别动,马上就好。” 他把创可贴的衬纸慢慢撕下来,指尖捏着创可贴的边缘,生怕粘到自己的手。他先对着陈清清的指腹轻轻吹了吹,温热的气息拂过皮肤,痒丝丝的,像羽毛轻轻挠着。陈清清忍不住缩了缩手指,嘴角却悄悄翘了起来,眼里的慌乱也散了些。“疼不疼?” 他抬头看她,眼里的心疼还没散,“以后做针线活别熬这么晚,灯暗了伤眼睛,也容易扎手。实在要做,就等我回来,我给你挑灯。”
他把创可贴轻轻贴在她的指腹上,不大不小正好盖住伤口。贴完还不算,又用指腹轻轻按了按创可贴的边缘,从左边按到右边,再从上面按到下面,把边角都按得服服帖帖,怕一动就松了。做完这些,他没松手,反而把她的手揣进自己掌心,轻轻摩挲着 —— 他的手掌比她的大一圈,掌心有层薄茧,是握枪、劈柴、修器械磨出来的,却暖得像个小暖炉,把她的手裹得严严实实,连风都吹不到。
“你看你这手,” 他低头看着她的手,声音软了些,手指轻轻捏着她的指关节,“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