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是黑色的,有点模糊。手一滑,罐头 “咚” 地撞在旁边的饼干盒上,声音有点闷。
她赶紧扶住罐头,指尖攥得紧,罐口的凉意在掌心散开。低头一看 —— 标签上印的是青苹果图案,原来把橘子罐头拿成了苹果罐头。她吐了吐舌头,把罐头放回原来的位置,又去拿正确的。
接着去拿薯片,纸袋装的,薄牛皮纸有点软。番茄味的袋子印着红色番茄图案,黄瓜味的是绿色黄瓜,她想拿番茄味的,手摸进去,摸到一包软乎乎的,抽出来一看 —— 是黄瓜味的,图案还歪了点。
往货架上放时,胳膊肘不小心碰掉了两包,薯片袋 “哗啦” 轻响着落在地上。她弯腰去捡,膝盖 “咚” 地撞在货架腿上,疼得她眉头拧成小疙瘩,手撑在膝盖上揉了揉,有点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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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灯不亮,可真耽误事。” 陈清清揉着膝盖小声说。想起昨天居委会王大妈来串门,说今天要过来买雪花膏,给刚满月的孙女用。老人家头发花白,戴个老花镜,店里暗,哪能看清雪花膏的颜色。
九点多,胡同里的人渐渐多了。背着书包上学的孩子穿着蓝色校服,蹦蹦跳跳地跑过,嘴里还哼着儿歌;买菜的大妈拎着竹篮,跟邻居聊着谁家的白菜便宜,声音热热闹闹的。
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传来,“嗒、嗒、嗒”,节奏均匀。陈清清抬头,就看见路修源走了过来。他穿着军绿色作训服,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的胳膊上有个浅褐色的小疤痕 —— 是上次训练爬铁丝网弄的。
他脸上还带着点汗,鬓角的头发湿了一小片,贴在脸颊上,是刚下训就过来的。作训服的褶皱里沾了点黄土,是操场的土,裤脚扎得整齐,踩着黑色胶鞋,步伐稳得像走正步。
路修源走进便利店,脚步顿了顿,眉头微蹙 —— 不是皱得紧,就是轻轻拧了下。“怎么这么暗?灯坏了?” 他的声音有点沙哑,是早上喊口号喊多了,却很清晰,像敲在木板上的声音。
阳光从他身后照进来,落在作训服上,把上面的尘土照得清清楚楚。他往里走了两步,阴影落在地上,挡住了一部分晨光,店里显得更暗了。
陈清清点点头,手指指向头顶的灯管,指尖有点弯:“早上按开关没亮,我看两端黑了,应该是灯丝断了。本来想跟你说,又怕你出操忙。” 她说着,右手食指抠着衬衫的衣角,衣角有点皱。
路修源抬头看了眼灯管,目光扫过两端的黑灰,又走到开关旁。他伸出手,手指关节分明,指腹有层薄茧 —— 是常年握枪、练刺杀磨出来的。指尖按在开关上,“咔嗒” 响了一声,没亮;又按一下,还是没亮。
“我去仓库拿新灯管和梯子,你别碰,小心玻璃碎了割手。” 他语气很肯定,没给陈清清反驳的机会。知道她怕疼,上次切菜划了个小口,还哭了半天,哪敢让她碰碎玻璃。
他转身走向便利店后面的小仓库,仓库门是深色的木门,上面挂着个老式铁锁,锁身上刻着 “上海” 两个字,有点锈。路修源掏出钥匙 —— 仓库钥匙比其他钥匙大,是铁的,上面有个小缺口。
钥匙插进锁孔,转了一圈,“吱呀” 一声推开仓库门。里面有点暗,左边堆着纸箱,装的是饼干和洗衣粉,右边是个旧木柜,柜门上贴着张纸条,写着 “工具区”,是路修源写的。
他拉开木柜抽屉,第一层放着工具:木柄螺丝刀上印着 “八一” 字样,钳子的手柄有点磨白,还有卷绝缘胶带。他拿出一根新的日光灯管,用纸包着,纸上写着 “日光灯管 40W 部队后勤处”,是上次特意要的备用。
又拿出一架松木梯子,是部队淘汰下来的,之前用来修营房的灯。梯腿有磨损的痕迹,梯蹬上刻着防滑的细纹,最下面一级梯蹬还写着个 “路” 字 —— 是他之前用小刀刻的,怕跟其他梯子弄混。
路修源把梯子扛在肩上,梯子靠在脖子旁边,不晃。左手拎着灯管,右手拿着螺丝刀,灯管放在身侧,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