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到这里,胡文慧连日来积压的所有委屈、不甘与恐惧,再也抑制不住。
她捂着脸,滚烫的泪水从指缝间滑落,压抑的哭声在喉咙里哽咽:“妈……只……只还了一个节目的违约金……”
“还有一个呢!还差……还差两百万啊!”
“啊?!”张桂英如遭雷击,整个人都懵了,“还……还有一个?!你怎么不早说啊!”
胡文慧想说“怕你们担心”,但此刻委屈如潮水般将她淹没,她只是一个劲儿地摇头、哭泣。
张桂英也跟着女儿抹起了眼泪,看着熟睡的悠悠,心疼得直掉泪:“我可怜的悠悠,可怜的闺女……怎么这么命苦啊!”
“都怪那个许念!”胡文慧边哭边骂,像是在宣泄,“我当初怀着悠悠的时候就警告他,别去混娱乐圈那个大粪坑,他非不听!”
“唉,姑爷也是想给你娘俩改善改善生活嘛!”张桂英叹了口气,“他在大学当老师,你在华夏交响乐团,俩人的工资就那么点。你看看你们那些同学,哪个不比你们有钱?他心里估计也着急。”
“妈!您根本就不了解他!”胡文慧激动地反驳道,“他要是真为了钱,能放下身段去四处逢源也就算了!您知道他去娱乐圈的目的是什么吗?他说,他要去‘匡正时弊’,要去‘拯救华夏观众的审美’!您听听,这是人话吗?”
张桂英听得一愣一愣的。
“所以啊,他那性子,根本就不适合娱乐圈!我劝了他多少次,他就是不听!”
“行了行了,事已至此,说这些也没用了。”张桂英拉着女儿的手,“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胡文慧渐渐止住了哭声,她擦干眼泪,眼神里透出一股破釜沉舟的决绝。
“明天晚上,我准备去找一个老同学,张扬。他现在是华夏艺术学院的副校长了,先稳住许念的工作再说。”
“就是大学时追过你的那个?”
“都多少年的破事了,他媳妇曾静正好也是我的同学,我求一求他们应该可以。”
张桂英听完,眼神一动,忽然想到了什么,对胡文慧说了句“你等我一下”,便起身出了门。
不一会儿,她又推门进来,手里赫然提着两瓶包装精美的茅台。
“妈!您哪来的茅台?”
“嘘!”张桂英把酒塞到女儿怀里,“今年过年,晓敏她弟送来给你爸的。你爸一个烧锅炉的臭退休工人,哪配喝这个?你拿着!明天去求人办事,不能空着手!”
“妈!这让晓敏知道了……”
“知道了又怎么样?!”张桂英眼睛一瞪,“这房子,你也掏了五十万!剩下的钱,是我和你爸出的!这个家,还轮不到她说了算!”
说着,她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存折,塞到胡文慧手里。
“这儿有二十万,是我和你爸这三年攒下的,你先拿着应急!”
“妈……”胡文慧看着那本陈旧的存折,泪水再次决堤,“这……晓敏不是怀孕三个月了吗?这钱您不留着……”
“留什么留?!”张桂英打断她,眼神里满是心疼和坚定,“她一个外地的,能在京城有套房子住,就该知足了!生孩子,他们小两口自己有工资!不能光抓着我们老的啃!慧慧,你拿着!必须拿着!”
在母亲不容置喙的坚持下,胡文慧才哽咽着收下了存折和酒。
张桂英心疼地摸着女儿的脸:“可两百万呢……这二十万,也不够啊。”
胡文慧用力地擦了一把脸,那股属于知识女性的坚韧,重新回到了她的眼中。
“没事,妈,我都想好了。我准备借商业贷先还了违约金。”
“我反正上班清闲,下了班,我就去当家教。我好歹是华夏艺术学院古典专业毕业的,钢琴这点童子功,几天就能捡回来。凭我这个招牌,当家教肯定能挣不少!”
她顿了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