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出征般雀跃的女生快步离去。
张本山则掏出手机,熟练地在租车软件上滑动着向门外走去,口中喃喃自语:“依维柯……得找个空间大的。”
其他人也都没闲着,三三两两结伴离开,偌大的办公室转眼间只剩下许念一个人。
空气中还残留着未散尽的热烈,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切割出斑驳的光影。
几粒尘埃在光柱中飞舞,四周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许念靠在椅背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要不要回趟地下室?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掐灭了。
没什么需要收拾的。
他想到了胡文慧,得跟她说一声自己要出差。
他拿起手机,正准备点开微信,指尖刚触到冰凉的屏幕,手机却猛地振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两个字——“媳妇”。
是胡文慧的电话。
许念心中一暖,划开接听,几乎是脱口而出:“媳妇,我要回山……”
“山东”两个字还没说全,就被电话那头一个高八度的声音劈头盖脸地斩断了。
“许念!你干的好事!现在我们全团的人都在议论我!你让我以后怎么见人!”胡文慧的声音带着哭腔和极大的委屈,像一串连珠炮砸了过来。
许念当场就傻了,举着手机愣在原地,脑子一片空白。
“怎么了?媳妇你先别急,出什么事了?”
电话那头,胡文慧深吸一口气,把刚才大礼堂里,他与团长那番“非她不可”的通话,以及引起的轩然大波,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听完,许念嘴角抑制不住地微微上扬。
他极力压下笑意,用最温柔的语气安慰道:“媳妇,多大点事啊?他们全听见怎么了?我说的哪句话有毛病?论业务,论颜值,你哪一块比那个任悦悦差了?你在这焦虑什么呀?”
“不是……就是所有人都用那种眼神看我,我……我有点不好意思。”胡文慧的声音小了下去。
“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许念的语气变得理直气壮,“你就这么想,他们之所以都看你,那纯粹是因为你长得好看,气质出众,天生就是焦点!”
就在许念柔声蜜语之际,华夏交响乐团,罗晋东的办公室里,气氛却已降至冰点。
几个乐团领导围坐桌旁,个个愁眉紧锁。
“这个许念,太嚣张了!简直是目中无人!”任阳晖的脸涨得通红,一巴掌拍在桌上,震得茶杯嗡嗡作响,“我们绝不能向他低头!这要是传出去,我们华夏交响乐团被一个普通老师威胁了,这人丢不起!”
“团长,”另一位分管作曲的副团长眉头紧锁,忧心忡忡地劝道,“话是这么说,但《我爱你中国》这首歌……分量太重了。如果我们团拿不到首演权,真让山东交响乐团那帮人抢了先,那我们对上对下,都没法交代啊……”
罗晋东已经从最初的暴怒中冷静下来。
他靠在椅背上,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听着两边的意见,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给那个许念低头?
他堂堂一个国家级乐团的团长,咽不下这口气。
可拿不到这首歌?
那丢的就不是面子,是里子,是华夏交响乐团的声誉。
他一时间犯了难。
就在这时,“吱呀”一声,会议室的门被猛地推开,张秘书一脸焦急地冲了进来,手里紧攥着一个正在通话中的手机。
罗晋东本来就心烦,见他这副火烧眉毛的样子,没好气地喝道:“又出什么事了?”
张秘书喘着粗气,急声道:“团长!上海交响乐团……他们给咱们打电话了,说……说要借调个人!”
“借调?借调谁?”罗晋东一愣。
“胡文慧!”
“噗——”罗晋东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