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升。”
会议室里,支持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几乎形成了一面倒的态势。
而吴鸿却依旧低着头。
他仿佛置身事外,手中的钢笔不紧不慢地在本子上写写画画,似乎在研究什么高深的数学公式,对会议室里发生的一切,充耳不闻。
他,还是不讲话。
眼看着支持许念的声音形成了一面倒的浪潮,张扬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求助似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死死地锁定在吴鸿身上,可吴鸿却依然像条老狗,纹丝不动。
张扬急了。
他知道,如果再让这股势头发展下去,今天这会就真成了许念的庆功会了!
他“噌”地一下又站了起来,这次的声音比刚才更高亢,也更尖锐:
“诸位!诸位!”他打断了会议室里的议论声,强行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拉了回来,“咱们学校晋升副教授的资格,白纸黑字写得很清楚,是要在教学上有突出贡献!”
他特意加重了“教学”两个字的读音,目光如刀,直刺许念:“许念老师虽然艺术造诣很高,这一点我不否认。但是!他对我们华艺的教学,有什么突出贡献吗?据我所知,目前为止他就教授过基础的乐理课,更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教学成果!请问,这怎么符合晋升副教授的资格呢?”
张扬这一番话,如同在沸腾的油锅里泼进了一盆冷水。
会议室瞬间安静了下来。
刚才还群情激奋、纷纷为许念站台的众人,此刻都面面相觑,不讲话了。
因为张扬这次找的角度,实在是太刁钻,也太符合“规定”了。
在体制内,“规定”就是最大的武器。
许念的艺术成就再高,那也是在创作上的,他在校内的教学履历,确实是一片空白。
一时间,大家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就在这尴尬的寂静中,主位上的陈国安又一次开口了。
他的声音依旧不疾不徐,却像一柄温柔而坚定的锤子,敲碎了张扬布下的僵局。
“张副书记,你不能这么看问题嘛。”陈国安微笑着,眼神却很锐利,“首先,许念老师最近佳作频出,在社会上引起了巨大的、积极的反响,人民群众都非常喜欢他的作品。我们华艺的办学宗旨是什么?不就是为人民群众创作出喜闻乐见的优秀文艺作品嘛!从这个角度看,许念老师可以说是超额完成了我们华艺的宗旨和任务!我们看待一个同志对华艺的贡献,不能只盯着教学成果那一个指标嘛,这些社会影响力,也要考虑进去嘛。”
孙国涛一听,差点没在心里给老校长鼓掌叫好。
他兴奋地大腿一拍,内心狂呼:【高!还是校长高啊!这个角度找的好!】
副校长马伯臣立刻心领神会地接上了话:“校长说的对!艺术院校的贡献,本身就是多元化的。许念老师创作出这么多优秀的作品,就是在为我们华艺做贡献,而且是巨大的贡献!”
眼看着自己精心准备的第二轮攻击,又被这些人轻描淡写地化解,还引来了更多的“围攻”,张扬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他求救的目光几乎要喷出火来,死死地瞪着身边的吴鸿。
那眼神里全是咆哮的潜台词:【你他妈的倒是讲话呀!再不说话黄花菜都凉了!怎么这关键时候哑巴了!】
或许是张扬的怨念太过强烈,一直低着头的吴鸿,终于有了动作。
他缓缓地抬起了头。
会议室里所有的声音,在这一瞬间戛然而止。
吴鸿先是慢条斯理地清了清嗓子,“咳,咳。”那两声轻咳,却像战鼓一样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他环视全场,平静地开口道:“诸位,你们一直在这里讨论许念老师的副教授问题,这不就偏离了这次会议的主题了嘛。”
“就算许念老师的副教授职称问题,也得年后的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