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拜三，深夜十点。
抖音总部的娱乐事业部，灯火通明如永恒白昼。
外卖、咖啡因、尼古丁，三种味道在密闭空间里交织发酵，酿成一种独属于互联网大厂的焦虑气息。
方瑞风死死盯着屏幕，《超级女偶像》第二期的最终票数像一根烧红的铁钎，烫得他眼球里布满血丝。
他腮帮子的肌肉因为过度咬合而坚硬如铁。
周围，十几个下属噤若寒蝉。
整片办公区安静得可怕，只有中央空调持续不断地吐着暖气，和方瑞风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
“砰！”
他一拳砸在桌上，笔筒里的笔惊跳而起，又散落一地。
“他妈的！”愤怒终于冲破了理智的堤坝，声音嘶哑扭曲，“这怎么可能？！评委票我们明明赢了！观众票能差这么多？！”
他死盯着那个刺眼的数字，仿佛要把它烧穿：“谢依然……比那个何慧婷少了整整五十万票！”
一个小组长模样的男人，小心翼翼地凑上前：“方总，您消消气……谢依然总排名还在第四，成绩……也不算太差……”
“不算太差？”方瑞风猛地回头，眼神像要吃人，“第一期她是第二！是我们抖音在《超级女偶像》推的头部艺人，是我们来娱乐圈的第一次艺人试水！现在呢？pK第一轮，就让一个素人踩着脸干趴下了！这他妈不是叫丢人！是奇耻大辱！”
怒火无处宣泄，他又猛然转向另一个方向：“还有！我让你们去挖何慧婷！怎么谈的？！为什么她最后签了‘许念文化’？！”
负责接洽何慧婷的员工，满脸委屈地站了出来：“方总，这……这真不怪我。那丫头，她全程跟所有人扯蛋。不是说星座不合，就是办公室风水不好，要不就是水逆不宜签约……嘴里没一句实话，纯粹耍人！我算看明白了，她就是铁了心要跟许念，压根没想过别家！”
“废物！”
方瑞风还想再骂，身边一个紧盯手机的员工突然惊呼起来。
“方总！《超级女偶像》官微发博了！”那员工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第三期的……pK对战表！”
“这么快？！”方瑞风也顾不上发火了，立刻凑了过去。
只听那员工飞快地念道：“规则很简单，按本期票数高低，票数高的依次选择对手。第一是蓝静莹，第二张雪儿，第三何慧婷……第四，是谢依然。”
“那……她被人选了？”方瑞风的心瞬间悬到了嗓子眼。
“是。”
“谢依然是第四名……只能是前三名选她……”他的声音干涩而紧绷，“谁？不会是那个怪物蓝静莹吧？！”
“不是！”那员工咽了口唾沫，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是何慧婷！还是她！”
“踏马的！！！”
这个名字，像一颗炸弹，在方瑞风脑子里轰然引爆。他感觉一股热血直冲头顶，眼前瞬间发黑。
“欺人太甚！”他愤怒地咆哮，像一头困兽，“她一个素人，第二期挑战谢依然，是为了出名！我理解！”
“可现在呢？！她已经是第三了！她不去挑后面那些软柿子捏，还他妈盯着我们谢依然一个人薅？！这是骑我们头上拉屎呢！”
办公室里，所有人都被他的怒火震慑。
方瑞风在原地烦躁地踱步，强迫自己冷静。
发火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他深吸一口气，逼问那个员工：“这期她俩pK的主题是什么？”
“出来了！”那员工立刻将手机屏幕递到他面前，“这期的题目……是古风！”
“古风？”方瑞风眼睛眯了起来，一丝狠厉的光芒骤然闪过。
“好！好一个古风！”他猛地一拍桌子，仿佛一场战役的总动员，“现在！立刻！去给我联系六大顶级音乐人！把最擅长古风的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