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门徒。
“原来是山下康司先生的指导下创作的,”崔凌雪的反应极快,顺势将话题引向了更高处,“难怪如此不凡。可惜这次山下先生未能亲临,不过我听说,他近日正在上海举办个人音乐会。”
她甚至还巧妙地与台下互动,引来一片热烈的回应。
堀川友太看到恩师在华夏依旧拥有如此声望,脸上的笑容愈发自得。
气氛一片融洽,近乎完美。
然而,崔凌雪的下一个问题,却像一把包装精美的匕首,看似无意地递了过去。
她话锋一转,目光在堀川友太和胡文慧之间流转:“说起来,我发现堀川先生您的作品,与我们华夏的胡文慧女士有异曲同工之妙。她的《悠悠的夏天》同样描绘夏日,而另一首《与你同在》,也同样是治愈人心的风格。”
话音刚落,堀川友太脸上的笑容便凝固了。
他今天很不爽。
当他拿到节目单,发现压轴的不是自己时,一团火就堵在了胸口。
他是谁?他是山下康司的弟子,他来自世界轻音乐的中心——日本。
在他看来,任何国际性的轻音乐会,不让他这个日本人压轴,本身就是一种冒犯。
他听了胡文慧的曲子,内心不得不承认其水准极高。
但这非但没让他敬佩,反而加剧了那种被威胁的恼怒。
此刻,崔凌雪的“相提并论”成了那根点燃引线的火柴。
他清了清嗓子,对着话筒,语气平静得像一潭深水,水下却暗流涌动。
“我今晚演奏的两部作品,均完成于两年前。”
他先是精准地报出一个时间坐标,随即,话锋陡然变得尖锐。
“看来,《悠悠的夏天》与《与你同在》的作者,平日里应该没少听我们日本的轻音乐。”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是精心打磨过的,“毕竟,‘夏天’与‘治愈’……是我们日本轻音乐,早已驾轻就熟的主题。”
AI毫无感情的翻译,将这段话送入每一个人的耳机。
现场死寂了一秒,随即爆发出清晰可闻的哗然。
所有人都听懂了那毫不掩饰的潜台词——
你们,不过是拾人牙慧。
记者席中,两个准备带节奏的华夏记者对视一眼。
“呵,没能压轴,这是闹情绪了。”杂志社的记者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声音压得极低。
“格局小了,”门户网站的记者附和道,“他那两首曲子也就那么回事,在我们胡老师的作品面前,他哪来的底气?”
“别急,”杂志记者眼底闪过一丝猎手般的光,“等胡文慧的环节结束,轮到我们提问。看我怎么噎死他。”
与此同时,罗晋东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同传耳机里传来的翻译,像一根刺扎进他耳朵里。
一股火气从胸腹间升起,烧得他脸颊发烫。
小日子狂什么?这是华夏的主场!
给你安排顺序表演就是了,还敢阴阳怪气?
而胡文慧的灵魂早已出窍。
她对这种暗暗的交锋毫无兴趣,只觉得烦躁。
强光灯烤得她皮肤发干,她满脑子想的都是:这破访谈什么时候结束?许念有没有带悠悠偷吃垃圾食品?
她厌恶这种被审视的感觉,只想立刻从这里蒸发。
主持人崔凌雪敏锐地捕捉到了空气中那根绷紧的弦。
她滴水不漏地结束了堀川友太的环节,用职业的微笑宣布:“感谢堀川先生。接下来,是媒体提问时间。”
话音未落,台下两只手几乎同时高高举起,都来自日本记者席。
崔凌雪礼貌地点了其中一位。
然而,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一幕发生了。
那名站起来的日本记者,目光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