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嫌弃地看着范永民那张涨成猪肝色的脸，不耐烦地一摆手：“行了行了！老范，你别以为你人多嗓门大，就能在这儿跟我嚷嚷！我告诉你，这事儿是昨天晚上，陈校长亲自召集开了电话会议商量的！当时陈校长、马校长、吴书记，还有张扬几个校领导，全都在线！”
范永民听到这儿，心里咯噔一下，不对啊！
他跟吴鸿书记和张扬副校长的关系都相当不错，按说开会的时候，这两人怎么也得帮自己系里说句话啊，怎么会只分到这么点票？
孙国涛是看着范永民那变幻莫测的表情，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狡黠弧度，慢悠悠地、像是不经意间地补充了一句：
“哦，对了。昨天开会，陈校长也把许念叫上了。他也参与了讨论。”
孙国涛顿了顿，看着范永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反正啊，最后给你们民乐系和美术系分这么点票，大家……主要还是参考了许念的建议。”
这句话像一颗炸雷，在范永民的脑子里轰然炸响！
他的老脸“唰”的一下，瞬间红到了耳根！
他感觉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像针一样扎在他身上。
他心里瞬间闪过好几个念头：【这……这小子……不就是前几次开会，我没帮他说话嘛……怎么……怎么这么记仇？！】
范永民这边羞愤交加，他身后的那帮副主任却不明就里，一听是许念搞的鬼，当场就炸了：
“这许念也太得瑟了吧！他算老几啊？就算这次交流会的曲子是他创作的，也不能这么看不起我们民乐系吧！”
“就是！都说他写的《梁祝》是什么传世名曲？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哼，曲谱咱们谁也没见过，是真是假还不知道呢！日本那个山下康司可不是吃素的，别到时候让小日本给干趴下了，那才叫丢人！”
“没错！现在调子起这么高，还搞什么全网直播，真不怕最后丢人现眼！”
孙国涛听着这帮人在自己办公室里聒噪不休，最后一丝耐心也耗尽了。
他猛地一摆手，喝道：“诸位！诸位！你们有这功夫在我这儿磨牙，不如亲自去看看！我孙国涛不懂音乐，我说的话你们可能不信！”
他站起身，指了指窗外排练室的方向，提高了声音：“现在！就现在！许念正和胡文慧在一号排练室排练呢！你们去听一下，不就什么都清楚了吗？！”
范永民听到这话，也觉得在理。
在这里跟孙国涛吵翻天也没用，不如去亲耳听听，许念这小子到底写出了个什么东西！
如果真的名不副实，那他就有的是理由去给许念难堪，报他给自己系分这么少票的仇！
“好！”范永民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最终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他猛一挥手，对着身后的人招呼道：“走！我们去一号排练室！我倒要看看，他许念到底有多大能耐！”
说罢，他一马当先，带着他那群同样心怀鬼胎、满腹狐疑的“观摩团”，浩浩荡荡地朝着一号排练室的方向走去。
一时间，华艺校园内，几股人流，从不同的方向，怀着不同的心情——
好奇、愤怒、期待、质疑——
如百川归海般，朝着同一个目的地——
一号排练室，汇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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