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侧管道里传来水滴声,右侧则有隐约的音乐声。邹晓婷的探测仪指向右侧:“能量源在那边,而且……”她调出热成像图,画面里有个模糊的人形轮廓,“是活的,体温36.5度,和方雨晨的资料吻合。”
他们爬进右侧管道,音乐声越来越清晰,是段走调的童谣,像是用生锈的八音盒演奏的。周晨掀开出口格栅,发现自己正处在“不归林的回响”主题密室的布景中——枯树缠绕着白布,地面铺着仿真落叶,空气中飘散着人造的雾气。
一个穿着蓝白校服的少年背对着他们站在雾里,正在用树枝在地面画着什么。周晨认出那是方雨晨,他手腕上的黑色电子表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表盘显示的时间依然停留在13:47。
“方雨晨?”周晨轻声呼唤,少年猛地转身,脸上沾着银白色的粉末,左眼下方的小痣和审讯室里死去的男人一模一样。
但更让周晨脊背发凉的是,方雨晨的瞳孔里,有个微型的螺旋状眼睛正在缓慢旋转。
“你们来晚了。”方雨晨的声音突然变得嘶哑,像是同时有两个人在说话,“容器已经激活,时空坐标锁定……”他抬起手腕,黑色电子表突然弹出一根金属探针,刺入自己的颈动脉。
“阻止他!”周晨扑过去时,方雨晨的身体已经开始透明化,皮肤下浮现出蛛网般的蓝色血管。少年的嘴角咧开诡异的笑容,手指指向布景深处的镜面墙:“进去……就能找到你们的科长了……”
话音未落,方雨晨的身体化作无数光点,融入弥漫的雾气中。周晨追到镜面墙前,发现这不是普通的布景道具,而是由数十块不规则镜片组成的曲面墙,每块镜片里都映出不同的场景——有的是纯白房间,有的是布满符号的祭坛,还有的是正在坍塌的森林。
其中一块镜片里,林阳正举着应急灯与怪物搏斗,他的手臂上有明显的抓痕,鲜血滴落在紫黑色的落叶上。周晨伸手触摸镜面,指尖传来刺骨的寒意,仿佛隔着一层冰。
“这是空间裂隙。”邹晓婷的探测仪屏幕彻底变成白色,数据乱码中不断闪过“循环空间”、“坐标重叠”的字样,“方雨晨刚才的行为,是在强行打开通道!”
镜面墙突然剧烈震动,所有镜片里的场景开始重叠、扭曲。周晨看到林阳的影像突然回头,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嘴唇动了动,似乎在说“小心”。紧接着,所有镜面同时炸裂,强光吞噬了整个密室。
肖焕下意识地将邹晓婷护在身后,周晨则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吸向碎片组成的漩涡。他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看到无数双眼睛从虚空中睁开,瞳孔里倒映着自己扭曲的脸。
不知过了多久,周晨在剧烈的咳嗽中醒来。嘴里满是泥土的腥气,战术灯掉在身边,光束斜斜地照向天空——不是密室的天花板,而是覆盖着紫黑色树叶的浓密树冠。
“肖焕?邹晓婷?”他挣扎着坐起身,发现自己躺在一片潮湿的苔藓地上,战术马甲的左肩被划开了一道口子,伤口处的皮肤泛着不正常的青黑色。
“这边!”肖焕的声音从左侧的灌木丛传来。周晨拨开带着尖刺的藤蔓走过去,看到肖焕正扶着邹晓婷靠在树干上,她的额头磕出了血,探测仪摔在地上,屏幕裂成蛛网。
“我们在哪?”邹晓婷的声音带着晕眩后的虚弱,“刚才的能量爆发……像是空间折叠。”
周晨环顾四周,发现这里的树木都是从未见过的品种,树干上布满眼睛形状的结节,树皮渗出粘稠的暗红色汁液,像凝固的血液。空气中弥漫着甜腻的腐臭味,远处传来不知名野兽的嘶吼。
“根据太阳方位,现在应该是下午四点,但这里的光线像是黄昏。”肖焕捡起地上的一片叶子,它在指尖枯萎成黑色粉末,“植物的细胞结构完全不符合已知的生物特征。”
邹晓婷突然指向周晨的胸口:“你的徽章!”
周晨低头,发现战术马甲口袋里多了样东西——正是之前在镜中看到的那枚银色眼睛徽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