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室内的药香还未散尽,一股带着甜香的雾气却突然从石门缝隙中钻了进来,像无形的藤蔓般缠绕住众人的脚踝。李仲刚将三枚筑基丹收入储物袋,鼻尖就萦绕上那股异样的甜香,比之前大厅里的迷魂雾更勾人,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冷。
“不对劲!”他猛地捂住口鼻,玄冰龙也瞬间炸起鳞片,从他肩头跃下,对着石门方向喷出一道冰雾。可那甜香雾气像是有生命般,绕开冰雾继续扩散,短短几个呼吸间就弥漫了半个丹室。
赵虎正捧着个破损的离火炉研究,闻到甜香后先是咧嘴笑了笑,眼神却渐渐涣散:“嘿嘿,这雾里咋还有烤肉香?俺老家后山的烤野兔,就是这味儿……”他说着就要往雾气浓的地方走,手里的离火炉“哐当”一声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赵虎大哥!别乱动!”苏晴立刻掏出几张清灵符,指尖灵力涌动,想将符纸贴在赵虎额头。可符纸刚靠近雾气,上面的符文就像被水泡过般,迅速褪成白色,失去了灵力波动。她脸色骤变,后退两步靠向李仲:“这雾气能吞噬灵力,清灵符没用!”
林墨抱着《断云丹经》缩在石桌旁,声音带着颤抖:“我……我看到我师父了,她让我把丹经给她……”她眼神空洞,伸手就要把古籍往雾气里递,幸好陈曦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林墨姑娘,醒醒!那是幻觉!”陈曦的弓弦已经拉满,箭头对准雾气最浓的方向,可她的手也开始微微发抖,“我好像听到箭声了,是我爹在叫我练箭……”
周磊一直沉默地守在石门旁,此刻也皱紧眉头,握着长刀的手青筋凸起:“这雾气能勾起心底的执念,大家千万别被眼前的景象骗了!”他话音刚落,就看到雾气中浮现出一片战场,死去的战友正朝着他伸手,吓得他猛地挥刀砍去,却只砍中空气,长刀“砰”地撞在石壁上,火星四溅。
李仲强迫自己保持清醒,玄冰龙血剑在手中嗡嗡作响,剑身的冰蓝色光芒顺着他的手臂蔓延,在周身形成一层薄薄的冰罩,暂时挡住了雾气的侵蚀。他扫了眼陷入幻境的几人,心里清楚不能再等:“这不是普通的迷魂雾,是‘忆魂雾’!专门引动人的记忆幻象,再趁机吞噬神魂!”
他想起《断云诀》里提过,忆魂雾的核心藏在雾气最浓处,只有破坏核心才能驱散雾气。可现在众人大多被幻境困住,根本无法配合。玄冰龙似乎察觉到他的焦急,突然对着赵虎的方向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声音中带着冰属性灵力,像一把小锤子敲在赵虎耳边。
赵虎浑身一震,眼神恢复了些许清明:“俺……俺刚才咋了?好像做梦似的!”他晃了晃脑袋,看到周围同伴的状态,立刻握紧了上古战斧,“李兄弟,俺帮你!谁要是被幻境勾走,俺一斧子拍醒他!”
“好!”李仲点头,又看向陈曦,“陈曦姑娘,你箭术精准,帮我盯着雾气里的动静,一旦有异常立刻提醒!”陈曦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不再去看雾气中的幻象,用力点头:“放心!”
有了两人的帮忙,李仲稍微松了口气。他提着玄冰龙血剑,朝着雾气最浓的石门方向走去。雾气中的幻象越来越清晰,他甚至看到了自己小时候在山村修炼的场景,爹娘正站在院门口朝他招手。
“阿爹,阿娘……”李仲的脚步顿了顿,指尖微微发麻。玄冰龙立刻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背,剑身的震颤也变得剧烈,像是在提醒他不要上当。他猛地回过神,眼神重新变得坚定:“都是假的!”
他举起玄冰龙血剑,对着雾气最浓处劈出一道冰蓝色的剑气。剑气穿过雾气,却只打散了一小片幻象,根本没碰到核心。李仲眉头紧锁,意识到忆魂雾的核心藏得更深,说不定在石门后面。
就在这时,苏晴突然喊道:“李仲!我想到了!忆魂雾怕‘醒神草’!丹室架子上好像有!”她强撑着灵力,指向不远处的玉架。李仲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个玉盒里装着几株枯黄的草药,虽然叶片干瘪,却还残留着一丝微弱的灵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