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之后 汉王府
朱高煦在府里如同困兽般来回踱步,焦躁不安。
他安插在锦衣卫的眼线传来一个让他魂飞魄散的消息:
皇太孙朱瞻基,拿着金令,亲自提审了刺客首领!而且,似乎已经撬开了他的嘴!
“完了……全完了!”朱高煦脸色惨白,他知道聂兴知道得太多。
一旦供出自己是指使者,弑君谋逆的罪名足以让他万劫不复!
一个更疯狂的念头滋生出来:一不做,二不休!趁着父皇还未下旨,抢先动手!
他立刻找来同样惶惶不可终日的三弟朱高燧。
“老三!没时间了!瞻基那小子撬开了刺客的嘴,上次的事瞒不住了!你可是也帮了手的!”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朱高煦眼中闪烁着孤注一掷的凶光,
“你负责去火药库!以检查库防为名,想办法制造混乱,最好……炸了它!”
“火光冲天,京城必乱!这就是我们的信号!”
朱高燧吓得腿肚子都软了:“二……二哥!炸火药库?这……这太……”
“闭嘴!”朱高煦厉声打断,“这是唯一的生路!快去!”
“事成之后,富贵共享!”他连推带搡地把朱高燧赶出王府。
赵王府门口
朱高燧心怀鬼胎地迈出府门,准备执行那疯狂的计划,一个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他面前的路灯阴影下。
“赵王殿下,这么晚了,兴致不错啊?”陈兴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笑意,仿佛在谈论天气。
朱高燧如同见了鬼,浑身一激灵:“陈……姑父?!您……您怎么在这儿?”
陈兴慢悠悠地踱步出来,月光照亮他脸上洞悉一切的笑容:
“殿下这是要去……火药库‘检查’?顺便看看能不能点个烟花,给京城百姓助助兴?”
朱高燧如遭雷击,脸色瞬间变得比纸还白,冷汗涔涔而下!
他最后的底牌,最大的倚仗,竟然被陈兴一语道破!
他双腿一软,几乎要瘫倒在地,带着哭腔扑过去抓住陈兴的袖子:
“姑父!姑父救我!我……我是一时糊涂!被二哥逼的!”
“我……我什么都没干啊!我这就回去!我……我今晚一直在府里睡觉!哪儿都没去!姑父您就当没看见我!求您了姑父!”
他语无伦次,就差当场给陈兴磕头了,那副贪生怕死、急于撇清的怂样,充满了荒诞的喜剧感。
陈兴看着朱高燧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好笑和怜悯。轻轻拍了拍朱高燧满是冷汗的手背:
“你既然身体不适,还是早点回府安歇吧。这深秋露重,万一着了风寒,陛下该心疼了。”
话中之意再明白不过:滚回去,当什么都没发生。
朱高燧如同听到大赦,千恩万谢,连滚爬爬地缩回了王府,紧紧关上大门,仿佛外面有吃人的猛兽。
另一边,德胜门外。
朱高煦一身戎装,带着他所能调动的、以“换防”为名的数百精兵,杀气腾腾地来到紧闭的城门前。
“开门!本王奉旨换防!速开城门!”
朱高煦厉声高喝,心中焦灼万分,既盼着城内的爆炸火光,又怕时间拖久了生变。
城门纹丝不动。任凭他喊破喉咙,城楼上只有冰冷的垛口和沉默的守军。
就在朱高煦耐心耗尽,准备下令强攻之时——
“吱呀呀……”沉重的城门终于缓缓打开了一条缝。
一个身影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满身酒气,不是朱瞻基是谁?!
朱瞻基脸颊微红,眼神带着几分醉意朦胧的戏谑,他打了个响亮的酒嗝,对着脸色铁青的朱高煦咧嘴一笑:
“哟!这不是二叔嘛?大晚上的,带着这么多兄弟,来……来给侄儿我站岗啊?辛苦辛苦!”
他晃晃悠悠地走上前,甚至还拍了拍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