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今晚确实心神不宁,他索性扔下毛笔,端起茶杯在靠椅上小憩,想让自己静下心来。
就在此时,徐飞不合时宜地坐了下来。陈胡须本能地想喊人,却又立即噤声——这间书房是特制的隔音室,里面闹翻天外面也听不见。除非管家有急事,否则没人会擅自闯入。更让他心惊的是,他隐约感觉到房间里还有其他人,藏在看不见的暗处。
陈胡须忽然轻笑一声,望着这个破坏他一统沪上计划的徐飞,竟出奇地镇定:我那四个堂主,都是你杀的?
徐飞暗自佩服陈胡须的胆识。面对自己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对方竟能如此冷静地质问。迎着陈胡须探询的目光,徐飞摸了摸鼻子,轻叹道:不是我亲自动手。准确地说,是我派人杀的。
陈胡须轻轻摇头,眼中闪过一丝黯然,平静道:年轻人果然了不得,我陈胡须这辈子没服过谁,徐飞,你是头一个。只是杀气太盛终非好事,连斩我四名堂主更是不该。
徐飞目光坚定:承蒙陈帮主抬爱。话锋忽转:杀气虽非好事,但陈帮主应当明白,在这沪上,不是屠鳄帮灭了斧头帮,就是斧头帮灭了屠鳄帮。弱肉强食的道理,您不会不懂。
陈胡须颔首,他深谙这沪上的生存法则。抿了口茶,他抛出橄榄枝:其实你我大可不必两败俱伤。以你我之能,联手分食沪上这块大蛋糕岂不更好?
徐飞轻抚鼻尖,眼中透着不以为然:陈帮主若真有意分羹,又怎会与冯五密谋要铲除屠鳄帮?
陈胡须神色骤变:你们脱离鳄鱼帮是假?是冯五设的局?否则怎知我与他的约定?
徐飞意味深长地笑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望着眼前这个深不可测的年轻人,陈胡须终于感到恐惧:你今晚就要取我性命?可杀了我你也难逃一死!斧头帮上下定会复仇,我背后的人更不会放过你!
徐飞叹息:聪明如你也会犯糊涂。既然能坐在这里,自然已做好万全准备。明日太阳升起时,我依然可以安然行走在沪上街头。
茶盏在陈胡须颤抖的手中泛起细微的涟漪,转瞬又归于平静。
门突然被推开,陈胡须眼中闪过一丝希冀。只要来人发现异常呼救,他就有活命机会。管家领着四名贴身保镖走进来,轻轻带上门。徐飞的身影骤然闪现,保镖们顿时僵住——这人何时潜入?他们在天一楼见识过徐飞的身手,此刻出现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管家向徐飞颔首:这四人统率近百斧头帮众守卫别墅,必须除掉,劳烦飞少。
徐飞扬起俊朗笑容:举手之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