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回神,腹部又遭重击。剧痛令他蜷缩如虾,呕出混杂胆汁的血水,在冰冷地面抽搐不止。
见势不妙,王老虎强撑着想逃。远处树影里,两名黑衣人正窃窃私语:警方的援兵怎么还不到?快去禀报师爷,王老虎失手了,对方还有埋伏......话音未落,寒芒闪过,两人捂着喷血的咽喉栽倒。温热血浆在青石板上蜿蜒凝结,宛如诡谲的符咒。
王老虎突然从腰间掏出短枪,对着逼近的安子扣动扳机。 ** 擦着衣角掠过,安子身形骤停。趁这间隙,负伤的老虎仓皇逃入夜色。安子正欲追击,徐飞按住他肩膀:不必了,枪响惊动四方,谢瑞钢今夜怕是要失眠。
王老虎刚庆幸逃过一劫,攥着**往巷子深处跑去,一个不起眼的行人与他擦肩时,猛地甩出一把黑色**,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王老虎踉跄几步,低头看着胸前的血洞,不甘心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却要倒在这暗巷里。他想回头看清凶手,却发现连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与此同时,附近派出所里,几十名警察正纳闷所长为何深夜待命却迟迟不下指令。几个老警员想去办公室询问,却被所长厉声喝退,最后只得收拾东西回家。办公室里,一个中年人正咔嚓咔嚓啃着青苹果,手中水果刀寒光闪烁。所长清楚,若不配合,这把刀随时会像钉死墙上的蟑螂一样刺进自己心脏。
一小时后,徐飞在酒店阳台对安子说:找你那个亲戚,拿五十万把王老虎的袈裟送给谢瑞钢当早餐。安子咧嘴应声,闪身离去。
夜色如墨,街道空荡,连星光都隐匿不见。
东方魅力娱乐城的霓虹在深夜里依旧闪烁。徐飞轻晃着高脚杯,红酒在杯壁流转。他望着窗外,神色萧索。他坦然承认自己累了,开始向往平淡生活,但既已坐上屠鳄帮头把交椅,便注定要在血雨腥风中沉浮。
飞少是倦了?身后的荆无命突然开口。擦拭黑刀的影子和啃青苹果的独狼同时望向徐飞。
徐飞浅啜红酒,淡淡道:是,打杀多年,热血都凉了。
徐飞习惯将心事深埋,所有苦楚都独自承担,即便是铁打的汉子也难免疲惫不堪。荆无命跟随多时,早已摸透他的脾性,直言不讳:飞少并非不信任弟兄们,只是不愿让兄弟分担压力,宁可自己扛下所有。
徐飞沉默不语,他知道荆无命话未说完。
荆无命稍作停顿,沉声道:飞少为兄弟们考虑固然是好,可若您倒下了,屠鳄帮还能支撑几时?他轻叹一声,您才智超群,却犯了领兵者大忌。
影子和独狼默默点头,寡言之人未必没有主见。
我许久不曾动过脑筋了。独狼突然开口。
我也是。影子附和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