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北京最大的储蓄所当属百货大楼南侧的王府井储蓄所,其次是西单储蓄所,余额能达到惊人的上亿元。像光明楼储蓄所的余额最多也就是七八百万而已,但是不管大所小所,轧账都是一样的,必须平账,也就是说像王府井储蓄所这样的大所,如果轧账时发现短款一分钱,那就是一次事故,而且往往短款一分钱,个短款一万元一样。
对于储蓄所来说,短款有有三种形式,第一是单纯记账错误,第二是多支付储户款项,第三是少支付储户款项。
就短款一分钱来说,有可能是在客户来缴纳水费,电费时多找给客户一分钱。
吨支付储户款项也分不同类别,如果短款数额可以被九除尽,例如9,54,27,可以考虑这是长短款。就是说有可能储户取10元,误支付100元,短款90元,或者储户取50元,误支付500元,短款450元。
不要笑,也别说不可能,什么样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例如短款450元,那么就寻找凭条里有没有取款50元的,然后记账员和出纳回忆业务发生时的情景,大体来说就是这笔业务出现了问题。
一般在储蓄所底账的备注上,记账员都会尽可能记录下储户的家庭地址,就可以寻着地址找上门,追回多付的款项。当然了了也有耍赖的储户,这就需要分理处和属地派出所密切合作,总之只要确定了储户是哪个,多付款项必然可以追回。
对于一个储蓄所来说,只要轧账时账不平,那么全所人员不可以下班回家,必须等待。对了这个轧账的轧的念“嘎”二声,把你腰子嘎了嘎。
孙农开始在储蓄所实习后,添加了下班后洗手三遍的习惯,那些现金太脏了,往往洗到第三遍时,小手才显得干净,很快孙农就觉得自己的手变得粗糙。
孙农开始实习时,谭笑七早已开始上班,虽然他住在六铺炕,但经常骑摩托车过来光明楼接下班的孙农去吃东西,储蓄所的大妈大婶们都好奇地问那是不是你男朋友,孙农总是笑而不答,她觉得自己态度能很好的拒绝这些热心的女师傅们张罗给自己介绍对象。
和警局一样,新人入行或者入警要拜一位师傅,孙农的师傅是个胖胖的四十多岁的女人,叫赵友风,她是孙农的出纳,其实赵友风教不了孙农什么学问,她也不想教,从孙农穿着打扮来看,以赵友风在银行二十多年的经验,能看出这个小丫头不可能在储蓄所长久,也就是刷个经验而已。
事实上徐念东的确安排孙农先在储蓄所实习,然后去分理处会计柜台实习,接着是出纳柜台,还有交换,联行,甚至密押,徐老师打算让孙农都接触接触。
孙农实习这年,银行出了两件大事。
第一件事南城支行的金库被盗,损失38万元。
第二件更邪门,市分行的一对负责销毁旧币的男女因为贪污巨款,被判处死刑。
先说第一件,那时的金库不同于现在的,如今的都在地下,混凝土加料浇筑,坚固,巨大厚实的铁门,长长的通道,无数监控探头,和执法部门的联网,坚不可摧。
那年南城支行金库被盗,原因就是金库西北角的墙角,被雨水冲垮了几块砖头,于是被几双眼睛悄咪咪的瞅见,他们用草掩盖了真相,于是在一个暴风雨交加的后半夜,几个黑影偷偷从垮塌处钻进金库,盗取了38万元现金。
虽然那时百元钞票已经面世,于是有人问怎么不多偷点,那是因为巧了,南城支行金库里归了包堆,一共也就38万多一点现金。
次日发现金库被盗时,为时已晚,警员们翻来覆去寻找线索,就是什么都发现不了,于是这个惊天的大案被暂时搁置,其实警员们采取的是引蛇出洞的办法。没辙啊,支行所有男性年轻人都家都被无条件搜查,所有男性年轻人都被集中审查,交待案发当夜的去处,人证,物证,旁证要求俱全。
一个月后,被集中人员和家庭怨声载道,警方只好当人,但是每个男性年轻人身后都配备了一个监视小组,无他,只看这个人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