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夕阳。
房子里亮着温暖的灯光。
万海鹰把车停在远处树林的阴影里,徒步靠近。她绕到房子侧面,透过一扇没有拉严窗帘的窗户,看到了里面的人。
司马剑。老了,头发白了大半,脸上也多了深刻的皱纹,但那个侧影,那偶尔抬手比划的动作,还能依稀看出父亲旧照片里那个年轻军官的影子。他正系着一条滑稽的卡通围裙,在餐桌前忙碌着。餐桌上,摆着一个插好蜡烛的生日蛋糕。
他在给谁过生日?
万海鹰的心跳有些快。她伏在屋外的阴影里,手指紧紧攥着衣角,那半枚勋章的硬角隔着布料硌着她的皮肤。就在这时,她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侧后方山林里,一丝极细微的反光——瞄准镜?
几乎同时!
砰!
一声清脆的枪响撕裂了湖畔夜晚的宁静。房子临湖的落地窗应声破碎,玻璃渣像瀑布一样倾泻下来。
屋内的司马剑反应快得惊人,在枪响的瞬间已经矮身翻滚,顺手抄起了靠在壁炉旁的一支双管猎枪。他没有盲目还击,而是迅速移动到墙壁的死角,熄灭了客厅的主灯。
“操!”他低吼了一声,声音里带着一种被惊扰的野兽般的愤怒,但奇怪的是,并没有太多意外。
万海鹰不再犹豫,就地一滚,利用屋外地形的起伏,敏捷地窜到了房子的门廊下。门是锁着的。她抬手用手枪柄砸碎了门锁旁边的玻璃,伸手进去拧开了门栓。
“司马剑!”她冲进弥漫着硝烟和蛋糕甜香味的屋内,压低声音喊道,“是我!万海鹰!”
黑暗中,司马剑的声音从厨房方向传来,带着一种奇怪的、近乎嘲弄的语调:“我知道是你,小鹰!妈的,来得真是时候!还带了‘尾巴’当生日礼物?”
“不是我开的枪!”万海鹰背靠墙壁,快速移动,接近厨房的位置,“外面有狙击手!是岳崇山的人!”
“岳矮子?”司马剑啐了一口,“果然是他!阴魂不散!”
外面,更多的枪声响起,不再是单发的狙击步枪,而是密集的自动武器点射,子弹噗噗地打在木质的墙板和窗户框上,留下一个个孔洞。听起来,至少有四五个人正在从树林方向包围过来。
“别信他们!小鹰!”司马剑在交火的间隙吼道,他的猎枪发出沉闷的轰鸣,暂时压制了一个方向的火力,“你爸不是我害的!那半块勋章,是他留给我的!”
一枚手雷状的物体拖着白烟从破碎的窗户扔了进来,滚落在客厅中央。
“烟雾弹!”万海鹰喊道。
浓郁的白色烟雾迅速弥漫开来,遮蔽了视线。万海鹰凭借记忆向司马剑最后发声的位置靠拢。烟雾中,她感到一只粗糙有力的大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跟我来!”是司马剑。
他拉着她,没有走向后门,反而钻进了厨房旁边一个堆放杂物的储藏室。他挪开一个沉重的货架,后面竟然露出一个向下的、黑黢黢的洞口,带着浓重的潮气和湖水腥味。
“快!下水道!通到湖边码头下面!”司马剑把她往洞里推,自己则转身,猎枪指向储藏室门口,对着烟雾中可能出现的追兵方向又放了一枪。
“你到底知道什么?!”万海鹰在跳下去之前,回头死死盯着他,厉声问道,“我父亲怎么死的?那勋章怎么回事?!”
司马剑脸上混着硝烟、汗水和一种极度复杂的情绪,他几乎是吼着回答:“我和你爹,当年在布宜诺斯艾利斯,从一伙黑吃黑的军火贩子手里抢了四吨黄鱼!我们约好,万一谁出事,另一半就照顾对方家人!那半块带血的勋章,是他派人送来给我的信物!他死得不明不白,老子也被扣上叛逃的屎盆子!那四吨黄金,就埋在这湖对岸!坐标只有我和你爹知道!岳矮子追着我不放,就是为了这个!”
四吨黄金?不是为了机密情报?
万海鹰的脑子像被重锤击中,嗡嗡作响。
就在这时,储藏室门口响起一个冷静得可怕的声音,透过烟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