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轻,极缓,像是从石壁深处渗出来的低语。音节模糊,但有规律,重复着某个短促的词组,像在念咒,又像在呼唤。
“你听见了吗?”我压低声音。
谢无争抬头看了我一眼,又望向角落那道不起眼的裂缝,眼神有一瞬清明得吓人,仿佛穿透了层层岩石,看到了后面的东西。
但只是一瞬。
他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像风穿缝。”
我信你个鬼。
这里根本没空气流动,哪来的风?
我悄悄检查四周,发现石台上的蓝光残影正微微闪烁,和墙壁某处纹路形成微弱共鸣,像是整座避难所还在运行,只是处于极低功耗状态。
这地方,没死透。
文献我已经初步解析完了,地图暂时没法深究,但至少确认了一点——这些信息指向的不是某个地点,而是一个“过程”。世界篡改不是一次性的,而是分阶段进行的,且前三次都失败了。
而“守门人”被明确列为禁忌唤醒对象。
我看着谢无争蹲在地上,正用锄头尖轻轻拨弄地缝里的苔藓,嘴里还念叨着“东边地脉塌过,走不通”。
可眼泪味的土,不该在这层。
这句话,他之前也说过。
但现在,他没再往下说了。
系统经验条重新稳定上涨,说明他又退回了“顺其自然”的壳子里。
他知道,但他不说。
我盯着那道裂缝,低语声还在继续,节奏越来越清晰,像是某种倒计时的滴答声。
红羽鸡突然安静下来,整个空间袋变得沉甸甸的,像是它把所有警觉都收进了体内。
谢无争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语气平淡:“该浇水了。”
我猛地看向他。
这不是说菜。
他指的是那片带泪味的土。
我还没来得及问,他就朝那道裂缝走了两步,停在离墙三十厘米的地方,低头看了看脚下的地砖。
地砖缝隙里,有一点极淡的蓝色荧光,正随着低语声的节奏,一明一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