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她注意到一些细节。
周围的空气似乎有些过于安静了。虽然有锣鼓声,有人声,但与她想象中权贵嫁娶的热闹非凡相比,似乎少了一些什么。而且,周围围观的宾客似乎并不多,或者说,许多人脸上带着一种疏离和冷淡。
她又想起裴大人“活阎王”的名声。也许,很多人根本不敢来参加他的婚宴?或者,他根本就没有邀请太多人?
她的心沉了下去。这场婚事,似乎比她想象中还要“冷清”。
她被牵引着走进了裴府的大门,穿过前院。她能感觉到裴府的建筑风格庄重肃穆,透露着一股不容侵犯的威严。与侯府的富丽堂皇不同,裴府似乎更注重实用和威慑。
她被牵引着走向正厅,那里将举行拜堂仪式。一路上,她都在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府内的布局,下人的站位,以及那些沉默而警惕的眼神。
她感受到裴大人握着红绸的手。那只手很稳,很干燥,也很温暖。并没有传闻中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阴冷。这让她心中产生了一丝疑惑。真实的裴寂辰,到底是什么样的?
终于,她被牵引着来到了正厅中央。耳边传来司仪嘹亮的声音,指挥着拜堂的仪式。
“一拜天地——”
她跟着喜娘的指示,弯下腰,向着天地行礼。
“二拜高堂——”
她再次弯腰,向着坐在主位上的高堂行礼。她知道那里坐着的是裴大人的长辈,可能是他的父母或者祖父祖母。然而,她并未听到任何声音,主位上的长辈似乎十分沉默。这再次让她感到一丝异样。
“夫妻对拜——”
这是最后一个环节。她转过身,面向那个即将成为她夫君的男人。
隔着红色的盖头,她看不清他的脸,只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气息越来越近。她能听到他沉稳的呼吸声。
她弯下腰,向他行礼。她能感觉到他的身体也微微弯下。
他们的头几乎要碰到一起。这一刻,她感到一种奇特的宿命感。两个原本毫不相关的人,一个是被迫替嫁的庶女,一个是恶名在外的权臣,竟然以这种方式联系在一起。
拜堂完成。司仪宣布:“礼成!送入洞房!”
她再次被喜娘搀扶着,牵着红绸,向着洞房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她都能感觉到那只握着红绸的手,稳定而有力。她不由自主地想,这只手,曾经在朝堂上翻云覆雨,曾经在战场上浴血杀敌,曾经在公堂上判人生死。而现在,它牵着她的命运,走向未知。
她被送进了洞房。洞房里布置得喜庆而奢华,红色的幔帐,红色的喜烛,红色的床单,无处不透着新婚的喜气。然而,这份喜气却带着一丝奇异的冷清。屋里除了几个喜娘,没有其他热闹的人群。
她被按坐在喜床上。喜娘们忙碌着,给她倒茶,说着一些讨喜的话。但云皎月知道,她们很快就会离开。
果然,过了一会儿,喜娘们就识趣地告辞了,只留下她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喜床上,等待着她的夫君。
房间里只剩下喜烛燃烧时发出轻微的噼啪声。红色的烛光摇曳,将她的身影拉得很长。
她坐在那里,心中忐忑不安。她不知道裴寂辰什么时候会来,也不知道他来了之后会做什么。他是会像传说中那样冷酷无情,对她这个替嫁的妻子不屑一顾?还是会因为被替嫁而迁怒于她?
她紧张地握紧了藏在袖子里的那面铜镜。这是她唯一的慰藉和依仗。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喜烛越烧越短,房间里的温度仿佛也随着时间流逝而一点点降低。
屋外,似乎传来一些低沉的脚步声,以及一些简短的交谈声。然后,声音渐渐远去,最终归于平静。
云皎月竖起耳朵听着,心提到了嗓子眼。是裴大人来了吗?
然而,时间又过去了很久,房间里依然只有她一个人,以及跳跃的烛光。
她等啊等,等得身体都开始发僵。喜烛已经烧掉了大半,屋子里的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