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听众,是警戒线内的那个人。
果然,裴寂辰听到了她的声音。他检查箱子的动作停了下来,缓缓地转过身,看向她这个方向。
即使隔着人群,隔着警戒线,云知微也能感觉到他投过来的目光。那目光像两道冰冷的探照灯,瞬间锁定了她。
她的心跳再次漏了一拍。那是她在裴府拜见他时感受到的目光,锐利、深邃,仿佛能看透一切。
她站在人群中,努力保持镇定,脸上挂着“云公子”特有的那种带着一丝玩世不恭的好奇笑容。她没有躲闪他的目光,而是大大方方地与他对视。
裴寂辰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他在打量她,打量这个在这样的场合,敢发出那种言论的少年郎。
他似乎认出了她?她昨晚狼狈逃窜,他是否看清了她的样子?
云知微心中忐忑,但她相信自己的易容术。她现在是“云知微”,不是云皎月。
她保持着镇定,甚至向他微微一笑,带着那种少年人特有的无畏。
裴寂辰的眼神微微一动,仿佛在她的笑容中捕捉到了什么。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云知微能感觉到,他的目光里,带着一丝探究和……兴趣?
他收回目光,重新看向案发现场,但并没有立刻说话。旁边的衙役见状,也不敢再呵斥云知微。
云知微知道,她成功地引起了他的注意。但这也意味着,她暴露在了“活阎王”的视野中。
她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继续站在那里,观察着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她想了解他如何处理案情,想从他身上学习更多东西。
裴寂辰重新投入到对现场的勘察中。他会向仵作提问更尖锐的问题,会亲自上手检查某些细节,会与身边的下属低声商议。他的每一步行动都充满了目的性。
云知微则在警戒线外,凭借她的感知能力和观察力,继续分析着现场。她注意到地上某个被忽略的角落,似乎有一点不寻常的痕迹。她注意到某具尸体的衣袖上,似乎沾染着一种特殊的粉末。
这些细节,或许连裴大人和他的仵作都没有注意到?
她心中涌起一股冲动,想将这些发现告诉裴大人。这是她向他提供帮助的机会,也是进一步加深他们联系的机会。
但是,如何告诉他?直接喊出来?那太引人注目了,而且显得她过于异常。
她必须找到一个更隐秘,更巧妙的方式。
她想到了生母旧书里提到的“借物传信”的技巧。利用现场环境中的某些物品,传递信息。
她环顾四周,寻找可以利用的东西。她看到警戒线旁边,放着几个衙役临时用来放置工具的木箱。
她悄悄地走上前,装作好奇地看箱子里的工具。然后,她趁着衙役不注意,迅速从怀里掏出一根细小的炭笔,在其中一个木箱的内侧,一个不易被察觉的位置,快速地画了一个只有她和裴大人可能懂的符号,并在符号旁边,用极细微的笔触,勾勒出了那个被忽略的角落和衣袖上的粉末痕迹。
她知道,这个符号和痕迹能否引起裴大人的注意,以及他能否理解其中的含义,都是未知数。但这是她目前能想到的,最安全有效的方式了。
画完后,她迅速收起炭笔,恢复原样,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站在那里围观。
她不知道裴大人是否会注意到那个木箱,注意到里面的符号和痕迹。她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他敏锐的观察力上。
她继续观察着裴寂辰。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考什么难题。他的目光扫过现场的每一个角落,带着一种不放过任何细节的执着。
突然,他的目光停留在了那个木箱上。他向旁边的下属说了句什么,然后那个下属便走向木箱,似乎是去拿里面的工具。
云知微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来了!他是否会注意到?
下属打开木箱,在里面翻找着工具。裴寂辰站在旁边,眼神依然在观察着现场。
云知微紧张地看着,希望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