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德雷德站在远处临时营地的高坡上观察着俄西玛绿洲内敌军的动向。
果不其然,在经历了第一波试探性的攻势之后,喀麻人立刻抓住了这宝贵的喘息之机,在绿洲的外围构筑起了简陋的土墙。
莫德雷德并没有下令再次进攻。
在没有彻底搞清楚那支打不死的、诡异的“不歇马穆鲁克”部队的底细之前,他不想再让自己麾下最精锐的骑士们,去做无谓的牺牲。
反正,他这一路都是堂堂正正地平推过来的。
身后,由阿加松麾下的欧尼斯城常备军所负责看护的补给线稳固无比。
沿途,成建制的敌军也都被莫德雷德杀了。
他暂时不需要担心任何来自后方的原因。
因此他可以专注于眼前。
从战略目标上来看,俄西玛绿洲,是他此战必取之地。
只有拿下了这里,才能彻底扼住喀麻的咽喉,为接下来的军事行动争取到主动权。
战场,似乎有朝着僵持战方向发展的态势。
因此,莫德雷德倒也不急了。
他下令,让麾下的四支军团,暂时停止进攻。
然后,开始进行小规模的混编与轮换,以俄西玛绿洲为中心,布置下了一道包围圈。
他这么做的目的,主要倒不是为了围城,妄图通过断水断粮的方式来逼迫对方投降。
他很清楚,俄西玛作为一片天然的活水绿洲,其内部大概率拥有着足以自给自足的生产能力。
他真正的目的,是先将这支敌军的主力,死死地困在这里。
困住他们,让他们无法再对周边造成任何威胁,也无法再耍出任何新的花招,免得整个战局,朝着更加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然后见机行事,寻找破局的良机。
他相信里面的哈里发也一定在做着同样的事情。
………
……
…
“哦?可恶的莫德雷德,看来你也有吃瘪的时候嘛?”
福特迪曼摇晃着手中的高脚杯,里面盛着他不知从哪儿弄来的、上好的葡萄酒。
他悠哉悠哉地,在莫德雷德的指挥帐篷里来回踱步,用一种充满了幸灾乐祸的语气,骚扰着那个正对着地图愁眉不展的年轻领主。
桌上的战报,写得清清楚楚。
那支部队确实没有出现任何实质性的减员。
而根据那些从前线撤下来的、心有余悸的骑士们的反馈,他们很多人,都亲眼看到,自己手中的钉头锤,已经将某个敌人的胸口砸得稀烂,甚至在拔出武器的时候,都带出了一整颗还在微微跳动的心脏。
但,那些家伙,就是不死。
莫德雷德大脑在飞速地运转,思考该如何破局?
“该死的福特,”
他没好气地问道:
“你有什么头绪吗?”
“哦?他们不死啊?”
福特迪曼抿了一口酒,脸上露出了一个恶魔般的、充满了恶趣味的笑容:
“没事啊。他们虽然不死,但总会生病吧?
你到时候,想办法把那些腐烂的尸块啊、内脏啊什么的,偷偷地弄进他们的绿洲水源里去。
一场猛烈的传染病一旦燃起,他们内部,就必然会出现巨大的药物缺口。
然后,你再死死地扼住所有通往外界的要道,断绝他们所有的补给。
让他们在瘟疫与绝望之中,一个一个地病倒,不就好了吗?”
福特迪曼随口一说,他也不指望莫德雷德会用他的计划。
“……先不提这事儿到底有多缺德。”
莫德雷德的眼角抽搐了一下:
“打完之后,这片绿洲,我还要呢。你让我往水源里投毒?那之后我咋办,我也病死在里面去?”
“那我可就没其他招了。”
福特迪曼优雅地耸了耸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