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失望?”萧绰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丝凌厉,“耶律沙!你告诉我,死守下去,出路在哪里?!!!”
她伸手指向身后军容鼎盛的周军大营:“看看他们!士气如虹,装备精良!你们应该都听说了草原上的那一战!我们最精锐的铁鹞子军,在他们那种会爆炸的火器面前,不堪一击!连我也被生擒活捉!你们觉得,凭借幽州这堵墙,能挡得住那种天雷地火般的攻击吗?!”
城头上沉默了片刻。周军火器的恐怖,早已通过各种渠道传开,成了悬在每个守军心头的一把利剑。
“就算能挡住一时!”萧绰继续疾言厉色,“我们能挡多久?一个月?两个月?朝廷的援兵在哪里?上京的那些贵人们,此刻恐怕正在为争夺权位而勾心斗角,谁会在意我们这些被困在幽州的孤军的死活?!”
这话戳中了许多中下层军官和士兵的痛处。契丹内部并非铁板一块,派系倾轧严重,他们这些边防军,很多时候就是后娘养的。
“再看看周军!”萧绰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复杂,“他们不仅有犀利的火器,还有坚固胜过岩石的水泥(她指了指周军营地外围那些明显是新筑的、光滑坚固的矮墙),有望远镜可以洞察数十里外的动静(她指了指周军了望塔上那闪着幽光的镜片)…他们甚至…甚至能让伤口不容易腐烂,让很多原本必死的伤兵活下来!(她想到了陆明推广的酒精消毒和缝合术)”
这些细节,比单纯的武力炫耀更具冲击力。一种全方位的、令人绝望的差距感,弥漫在城头守军的心头。
“我们是在用血肉之躯,对抗一个…一个我们无法理解的怪物!”萧绰的声音带着一丝苦涩,“这不是勇气的问题,这是…时代的差距!”
陆明在一旁听得暗暗点头,心说这萧绰不愧是搞政治的,抓重点和煽动情绪的能力一流,这“时代差距”都整出来了,有前途!
耶律沙脸色变幻不定,他何尝不知道萧绰说的有道理?但他身为守将,职责所在,岂能不战而降?
“公主殿下,任你说得天花乱坠,我耶律沙深受皇恩,守土有责!唯有死战以报国恩!”他梗着脖子吼道,试图挽回一些士气。
“死战?报国?”萧绰嗤笑一声,笑容里充满了讽刺,“耶律沙,你报的是谁的国?是那个把你丢在这里自生自灭的朝廷?还是那些只顾自己享乐的贵人?你死了,他们最多假惺惺地掉几滴眼泪,然后继续争权夺利!而你,还有这满城数万将士、十数万百姓,都会为你所谓的‘忠义’陪葬!”
她目光如炬,紧紧盯着耶律沙:“你口口声声为了族人,为了大辽!可你现在的坚持,是在把他们往死路上推!你是在用全城人的性命,为你一个人的忠义之名垫背!你这才是最大的自私!”
“你…你胡说!”耶律沙被骂得面红耳赤,气息粗重。
“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清楚!”萧绰毫不退让,“我再告诉你一个事实!周国皇帝柴荣,雄才大略,胸怀宽广!他并非嗜杀之人!只要你们开城投降,他承诺,绝不妄杀一人!愿意留下的,可分给田地,安居乐业;愿意返回草原的,发放路费,绝不阻拦!军官将领,量才录用!比起毫无意义的战死,给族人留一条生路,给大辽保留一丝血脉,难道不是更好的选择吗?!”
这番承诺,如同投入死水中的巨石,在城头守军中激起了巨大的波澜!不杀降?还给活路?甚至能回草原?这条件…优厚得让他们不敢相信!
许多底层士兵的眼神开始闪烁,求生的欲望压过了对战争的恐惧。就连一些军官,也露出了意动的神色。谁不想活?谁没有家人老小?
耶律沙陷入了巨大的挣扎和沉默。萧绰的话,像一把把锤子,敲打着他坚守的信念。他环顾四周,看到的是一张张充满期盼、恐惧和求生欲的脸。他知道,军心…已经散了。
就在这时,陆明觉得火候差不多了,该自己上场加点“科技佐料”了。他再次“啪”地打开折扇,摇了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