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却像是一头脱缰的凶兽,在钢铁丛林中疯狂地冲撞、穿梭。
红灯在它面前形同虚设,刺耳的喇叭声被远远抛在身后。
车厢内,气压低得仿佛能将人的骨头都压碎。
龙飞扬手里攥着一部平板电脑,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根根发白。
屏幕上,苏城医疗室的画面已经定格,信号在最关键的时刻断了。
他看到的最后一幕,是那条被无情拉直的心电图,是鬼手张那张绝望到扭曲的脸,还有满屋子乱成一团的医生护士。
“还有多久?”
龙飞扬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
那是一种超越了愤怒的平静,如同暴风雨来临前死寂的大海,看似波澜不惊,海面之下却已是能够吞噬一切的惊涛骇浪。
开车的哑巴司机浑身剧烈一颤,仿佛被这声音中的寒意冻结了灵魂。
他不敢有丝毫怠慢,脚下的油门直接踩进了油箱里。发动机发出一阵不堪重负的痛苦咆哮,仪表盘上的指针疯狂甩动,悍然冲破了红区。
“到了!就在前面!”后排的慕容南指着窗外一栋灯火辉煌的建筑,声音哆哆嗦嗦,带着哭腔。
他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龙飞扬,那股气息让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头远古凶兽盯上的猎物,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那是帝豪会所,天机阁的入口就在地下三层!”
“吱嘎——”
话音刚落,一阵撕心裂肺的急刹车声划破了京城的夜空。
轮胎在柏油马路上磨出两道长长的焦黑印记,升腾起一股刺鼻的白烟。
车身尚未完全停稳,驾驶侧的后车门便在一声巨响中被一股无法抗拒的暴力踹得变形、撕裂,直接飞了出去!
龙飞扬从车上跃下。
他没有走向会所的正门,而是转身走到后排,一把揪住慕容南的衣领,像是拖着一条死狗般,将他从车里硬生生拖了出来。
“带路。”
只有两个字,却蕴含着不容置疑、不容反抗的意志,每一个字都像是用鲜血和白骨铸就。
慕容南哪里还敢说半句废话,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冲向会所那扇金碧辉煌的大门。
门口,站着四名身穿黑色西装的保镖。
个个身材魁梧,太阳穴高高鼓起,腰间鼓鼓囊囊,显然都藏着致命的家伙。
“站住!”领头的保镖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拦住去路,一张横肉遍布的脸上满是倨傲与不屑,“私人会所,衣冠不整者……”
“咔嚓!”
一声清脆悦耳的骨裂声响起,打断了他的话。
那名保镖伸出的手臂,以一种超越人体极限的诡异角度向后弯折,森白的骨茬甚至刺破了西装袖子。
他脸上的表情还停留在上一秒的嚣张,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
龙飞扬的膝盖已经携着万钧之势,狠狠地撞在了他的胸口。
“砰!”
一声闷响,那重达两百斤的壮汉像是被攻城锤正面击中,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撞碎了大厅内一张昂贵的玻璃茶几,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巨响。
剩下三名保镖彻底愣住了。
在京城,在天机阁的地盘——帝豪会所,竟然有人敢动手?而且一出手就是雷霆万钧的杀招?
这人是疯了吗?
“滚。”
龙飞扬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他继续向前走。每踏出一步,他身上那股源自尸山血海的煞气就浓重一分,仿佛有无尽的怨魂在他身后咆哮。
那三名保镖下意识地连连后退,腿肚子不受控制地打着转。
他们也是在刀口上舔过血的狠角色,但在这个男人面前,他们感觉自己就像是暴风雨中的三只蝼蚁,面对着毁天灭地的巨龙。
那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