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藏着卦象的玄机。”
“那破解之法,是否也藏在八卦之中?” 异乡人追问,指尖无意识地在竹笛上划出八卦的轮廓。
“然也。” 明澈的剪影指向太极图的阴阳交界线,那里的竹影突然亮起,连成串符号,“青面教的韧心竹属阴,对应‘巽、离’二卦,主风与火;涤尘宗的明心竹属阳,对应‘坎、艮’二卦,主水与山。你们的玉佩与竹笛,恰好能引动坎水、艮山之力,可破巽风、离火之障。过黑竹林时,遇东南方竹丛(巽位),便让阿竹的玉佩朝南;遇正南方竹丛(离位),便让竹笛朝北,如此便能借八卦相生之力,避过竹阵变换。”
“你们走的山路,是我当年寻还魂竹踩出来的。” 明澈的声音转向陈五,“过黑竹林时,记得让阿竹的玉佩贴着竹身走 —— 那里的竹根认涤尘宗的灵气,是按诸葛孔明八阵图的竹阵变体布的,竹影摇曳即变阵,需借玉佩的光辨‘生门’,就像当年向秀闻笛知旧友,草木皆能通心意。”
异乡人握着竹笛的手微微收紧,想起明澈曾说过的 “竹林七贤” 典故,便问道:“仙长,这黑竹林的瘴气,是否有破解之法?”
明澈的剪影弯腰拾起赵老四掉落的竹枝,在地上画了个简易的星图,竹枝划过地面的痕迹泛着银光:“这是避瘴气的方位,寅时出发,辰时就能出林。此法脱胎于鬼谷子的奇门竹遁,他弟子离别时各持竹符,合符便能感应方位,你们的玉佩与竹笛,便是你们的‘竹符’。” 他的竹枝在 “天权” 位重重一点,“记住,瘴气最盛时,可吹《广陵散》变调镇之,嵇康临刑尚能以乐明志,你们持正道而行,何惧邪祟?”
陈五突然想起什么,从药篓里掏出个竹制罗盘:“仙长,您当年说过‘指南针常向,人心亦当如此’,这罗盘是否能助他们辨明方向?”
明澈的剪影指向罗盘中心的磁针,磁针突然转动,指向西方时停下,针尖竟长出片微型竹叶:“黑竹林的瘴气能迷方向,却迷不了竹针 —— 昔年张骞出使西域,持节杖坚守十九年,杖头竹芽永远指向故土,这罗盘便是依此古法所制。盘底的八卦纹,与黑竹林的卦位一一对应,转动盘针指向‘生门’,竹针便会发烫,比任何路标都可靠。” 他的声音渐轻,剪影开始稀薄,“我在竹楼梁上藏了坛三十年的竹酒,等你们带青瑶回来,咱们共饮此酒,效仿兰亭雅集‘曲水流觞’,一醉方休。”
当竹影彻底消散时,山道两旁的双生竹突然齐齐弯身,竹梢的露珠连成线,在地面拼出 “平安” 二字。异乡人吹起《涤尘引》,笛声里突然多了段陌生的旋律 —— 陈五听见后红了眼眶:“这是仙长当年仿‘广陵散’所作的变调,他说‘曲终人未散,竹影自相随’,定是在盼你们早归。”
阿竹回头望时,竹楼的窗棂里,明澈常坐的竹椅上,不知何时多了片新鲜的还魂竹叶子,叶片正对着他们离去的方向轻轻颤动。她忽然想起《诗经》里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 的句子,原来三百年的守护与等待,早已像这竹林般,将深情藏进了每片叶、每节竹里。
“该动身了。” 异乡人将竹笛横在唇边,《涤尘引》的调子混着典故的余韵,在竹林里漫开,惊起的白鹭绕着竹楼飞了三圈,翅膀扫过竹叶,落下阵细碎的叶雨,像是在替明澈挥手送行。阿竹摸了摸腰间的锦囊,花瓣与玉佩的共鸣愈发清晰,仿佛在说:此去山高水长,竹影为证,必不相负。
阿竹的指尖刚触到竹楼门槛,身后的双生竹突然齐齐摇曳,竹梢的露珠坠落在地,竟在石板上拼出半阙《涤尘引》的乐谱。她回头时,望着明澈的竹影在晨光里最后一次挥手,心脏突然像被什么东西攥紧了 —— 那衣袂飘动的弧度,与昨夜梦中所见分毫不差。更让她心惊的是,竹影袖口处隐约露出半枚竹制令牌,边角的纹路与青面教蛇形符号惊人地相似,只是被晨光模糊了轮廓。是仙长托梦指引,还是自己太过紧张产生的幻觉?她不敢深想,只觉得掌心的花瓣烫得惊人,背面的银纹爬上手腕时,像有条细小的蛇在皮肤下游
